“你为什么不抱抱我?”他突然想起白鸥左肩的伤,顷刻间泪如雨下。
白鸥这是怕他发现吗?
“苏嬷嬷……走了……”他婆娑的泪眼望着白鸥,“你抱抱我好不好……”
当白鸥终于抱着李遇走下马车,李遇已经又再昏迷过去。
白鸥的左手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李遇真的太轻了,轻得教人心疼。
他直接将人抱回了待城府衙早就准备好的主厢。
白鸥一整晚都探着李遇的额头,悄声跟他说着“会好的”,那一夜李遇没有再醒来过,但却整晚都死死攥着白鸥左手的小拇指。
会好的。
时间飞逝,有时如流水般无情,但却又带着可以治愈一切的力量。
大地慢慢回春,待城渐渐回暖,江宁也没有噩耗传来,一切看似都在好转
唯一没有好起来的只有李遇。
白鸥外出理事时他睡着,白鸥忙完回来他也没有醒;有人唤他起来吃饭,他就跟个木头人似的,给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人唤他他便能在床上躺一天。
起先白鸥怕李遇被自己传上了疫病,叫了好些大夫来瞧,所有大夫都能肯定皇帝身子无恙,绝对没有染上疫病,只是旁的,除了一句“忧思甚重”,也说不出什么了。
远离了皇宫,李遇不用上朝,也不用批折子,他连话都很少说,即使是对着白鸥。
白鸥问,他便答,白鸥不说话,他就窝在白鸥怀里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睡着了。
只有白鸥知道,李遇没有睡,他看着好像整日里多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其实没有几个时候能睡着。
每天深夜,当李遇真的睡了,即使在白鸥怀里也在觳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