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俊美的公爵,还有谁能生得气起来呢?凯尔略显无奈地摇摇头,眉头一挑,朝他懒懒抬起手。
乌图尔两步迈出,单膝跪在凯尔脚边,以最虔诚的姿态,亲吻着凯尔无名指的戒指。
凯尔垂下眼睛。
斯坦尼炽日的光线投在戒指上,浑圆的珍珠表面折射出让人目眩神迷的绚烂光彩。那些光晕又跳跃着,调皮地吻在乌图尔的嘴唇上,此时此刻,恐怕连伽曼最具盛名的画家也无法描绘出这样的美感。
“红海的明珠……奥东真是个让人神往的地方。”
凯尔低声感叹道。
“您不要再拿我打趣了,陛下。”
想起奥东那不满千人的荒芜之地,乌图尔叹了口气。
他曾经夸下海口要为陛下重现奥东曾经的辉煌,可自他被封为奥东公爵已经快要过去三个月,工人们勉强把白鸽城堡的废墟清理干净,行宫的影子都没见到,雇佣劳动力的金币,却流水般从国库中支走了。
他不但没能为凯尔创造财富,反而消耗着帝国的金钱。而那月前被征服的尼斯,却因为有罗曼将军的主持,竟在国王大婚时献上了堪称无价的龙骨。
“那块地就像块下水道里被老鼠咬了一口的发霉奶酪。”乌图尔骂了一句。
“那是我的梦中之城。”凯尔不赞同地噘着嘴,“你不曾亲眼目睹奥东的盛况,当然不知道她曾经有多美。”
“……当然,我也没见过。”半晌,他又遗憾地添了一句。
“我只是个乡野村夫的儿子。”乌图尔叹气,低垂着眼睛,收敛住心底的落寞。
他从没想到,作为尼斯边陲小镇镇长的儿子,自己竟然能得到伽曼君主的赏识。凯尔不仅赐予他最尊贵的头衔,还将权力无私地分享给他。
乌图尔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获得了伽曼帝王这样无私的对待,每当他试图回忆自己与陛下相处这几个月来的细节,头脑都会隐隐作痛,但他对凯尔的亲近与仰慕之情却是不容置疑的。
他与凯尔不光是君臣,更是知己,是无话不谈的密友,他们就像双胞胎兄弟般,若非宰相塔托斯极力阻拦,乌图尔丝毫不怀疑凯尔会在夜晚与他共睡同一个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