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凯尔从鼻间发出一声轻笑,随意地瞥了眼那柄就算擦再多遍,也依旧锈得像是被浸透了血的剑,他始终搞不懂当初他的公爵为什么要用这柄锈到快要烂透的作为誓言之剑。
他忽然想到,当时,“乌图尔”还是“尤利斯”。
难道那时尤利斯就已经做好打算,等到这柄剑完全朽烂,就不再是他凯尔·穆德的骑士了?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把剑太难看,去我的藏宝库里换一把。”凯尔命令道。
乌图尔的手臂一僵,剑刃划过他的指腹,割开赤红的伤口。
他愿意听从国王的每一个指令,但只有这个指令,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心底抗拒着。
他迅速收回手,含在唇间,铁锈味弥漫在口腔,腥涩如掉进汤羹里的汤匙,搅乱他死水一般的思绪。
——“ulysses,如果你喜欢疼痛,好,我给你。”
有个悦耳如琴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紧接着腹部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但夹杂在血腥味道之中的,却是冰凉柔软的亲吻。
——“刺藤玫,用满身的毒刺武装自己,只在最冷的寒风中绽放。ulysses,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受伤。这是警告。”
——“ulysses……”
这个声音……
自从那日陪同凯尔参观地牢,这个声音就像魔鬼的絮语般,时常在耳边响起。
那个受到帝国最高规格看管的犯人。
到底什么来头?
乌图尔轻皱着眉,拇指指节抵在自己的胸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