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惧怕宗朔,小羊羔甚至淘气的蹦了几下,不料前蹄一滑,“吭哧”一声,错将脑袋磕在了宗朔的铁尖飞龙靴上,它学步不久,刚起身,就膝盖一软,就要磕!
但宗朔却伸了手,他托住了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只是转手就弹了个脑瓜崩,小羊羔便一路咩声不绝,“骂骂咧咧”的跑远了……
自然里的动物可爱,真诚。宗朔侧头,贴着阿曈靠在肩上的毛脑袋,轻轻摩挲。
怀里的人更可爱,他默默的想。
所以,清早起来,阿曈便分门别类的收了一批“厚礼”,只是再想回个礼,俨然已经找不到送礼的那个了。于是少年决意与宗朔他们加快赶路的速度,以求尽快叫这些奔波迁移的动物找到合适的居所。
沿着血脉的指引,阿曈带着踢踏的“大军”,一路奔向东南,浩荡壮阔。
有时路过一处山谷与丛林,几只熊留下了,有时路过一片尚且清澈的河套与开阔的平原,野马们留下了。但为了寻找更丰美的草场与更充足的水源,大部分动物都还在继续这场旅程。
鉴于队伍过于庞大,中途还总有些走散迷路的,阿曈为了引领兽群,嗥了一路,嗓子实在有些顶不住了,宗朔便皱着眉想办法。
思虑再三,便把目光盯在了还是被阿曈绑在腰间的“铁爪子”上,阿曈每每去追赶走错路的动物,腰间的铁爪便碰撞之间“叮铃铃”的响,以至于它们已然对这个声音格外熟悉。
索性,小队的人马将手里的铁爪子与其他的铁器都拿出来,用绳子绑到一处,阿贺该巧手的扎成“铃铛”,人手一个,边骑马赶路,边摇铃,众兽耳朵灵敏,听着“铃声”便都能跟上来了。
于是,众人在前头摇着铃走,动物在后头听着铃追,也不耽误它们吃草,吃一会儿,等铃远了,就赶紧往前走一走,而后再继续低头吃。
平野间,山谷中,就这样一路响着铃声,被风送出很远。
“叮铃铃,叮铃铃……”
但这庞大繁杂的“族群”中,每日也上演的生老病死。母兽在路上分娩,幼兽落地后跌跌撞撞的拜了四方,而后追赶上母亲,去吮吸乳汁。老弱在跋涉中衰亡,留下的尸首喂饱了瘦骨嶙峋的食肉野兽。
野生的生命会在自然中被甄别与壮大,阿曈早年幼的时候,就知道这不需插手了,这是野兽的规则。
众人已经走了半月之久,由炎炎的夏日望到了秋季的开端,草木开始结种子,动物们缺失是营养一路上都得到了补充,它们越走越有力,越走越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