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走近了,它们才认出是阿曈,便消停了,塌下腰跑在草地上,朝阿曈围过来,站在他身边挠着肚皮边看热闹。土拨鼠与犬鼠们看见带路的那小子也不躲,甚至有几只离近了去嗅嗅他手。
就在众人被这些小家伙莫名的围着的时候,诺海的马也停了,那小子才费力的从大马上下来,刚落到地上,就朝最大的土包喊了好几句。
“阿妈,娟婶,出来看看,不是敌人,是过路的那些汉子回来了!”
“阿妈!阿妈!”
他这一喊,过了一会儿,就见从最大的土包中,探出一个女人来,那正是许久不见的孛其特·阿伦。
女人安好,只是脸上有些土灰,她笑着朝阿曈等人招手。
“长生天在上,又见故人!”
看着逐个从土包中走出来的女人们,众人终于松了口气,阿曈转头直埋怨那小子,倒是早说啊,他担心了一路!只是小孩儿一看他阿妈和婶婶们出来了,便不再管迎客,只牵着诺海的马绳,带着骑马的诺海往土包里看。
两方相会,宗朔等人才弄明白眼前的情况。原来,当时寨子里的人奔逃出来,已经预料到又追兵,便想着能跑远一些是一些,就在她们无奈之际,却叫一群大鼠给救了。刚刚在此处安定下来的犬鼠与土拨鼠族群,记得这些女人也搭桥的恩情,便临时扩宽了洞穴,把人藏进了自己家里。
阿曈最后也好奇的往洞穴中去看了看,虽然有些拥挤,但是也足够大,幸而这些犬鼠的体格大,巢穴本来挖的就宽,且空气流通尚好,看来,东部的鼠类很会挖洞,阿曈点头赞扬。
宗朔却看着笑意盈盈的众人,与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的大犬鼠们,触动颇深,人与兽,生命与自然,往往不可言说。
斥候建议女人们搬家,毕竟被敌人发现的居所在他看来,必是要舍弃的,但孛其特女人们却笑着拒绝了,她们在得知敌人已经退却的消息之后,便带了老少与家当,又搬回了那处寨子。
女人们说,走远了,离家的男人们就找不回来了。
夕阳将这片狼藉的山头染的一片赤红,众人在暖光中挥汗做活,旧居需要修整,男人们有力的出力,帮着修陷阱,磨刀枪,倒是阿贺该,高壮的身躯扎在女人当中,帮人家缝毡布,编绳花,纳鞋底……
一行人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许久,只是启程时,孛其特的女人们还是在修整家园之际,为他们制作了很多干粮饼子,留着路上吃用。阿曈也想着要怎么谢过她们,只是在草原深处,金银财帛实在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打些大型的猎物留给她们。
阿伦却连忙说不用,食物她们不缺。只是,最后,阿伦拜托了宗朔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