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纪如月撺掇宋星子和她一同前往荒山, 但宋星子担心夔叔叔生气, 也怕两人情缘再生波澜,只和纪如月约定得空就去看她, 每天都同她打电话。
纪如月虽然有些委屈,但仔细想想后也同意, 毕竟依照她的速度,加上从人界购买的农具装备, 垦荒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就当作是出差, 月余就回家。
两人商量好,纪如月就被夔扔到荒山,今夜是纪如月离开的第一个夜晚,宋星子刚和纪如月通完电话, 虚拟的人影堪堪消散,宋星子就觉得困意上涌,掐灭烛火,到头就睡。
枕头下纪如月留下的梦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宋星子模模糊糊想到纪如月听到自己回答是略委屈地垂眸。
像冬日的薄雾,又像夏日的晚风,轻轻淡淡的,在她迷离混乱的梦境中轻轻吹过。
……
一、
南京,又称金陵,在宋星子心里,这是一个梦铸的城,是华夏的巴黎。
不,金陵可好过巴黎千千万万。
秦淮河两岸的歌女,玄武湖旁的文人骚客,昼夜不停的浪漫诗歌像焰火将这座城支撑包裹,即使流弹散落,几经风霜,它依然不舍歌声与诗。
巴黎也比不上的。
宋星子挑起木窗,用支柱撑着,倚在窗边往外望去,现在是晚间,秦淮河的绿色锦缎在两侧高起的木楼的霓虹灯里闪烁,有雕梁画栋的画船架着守旧派的文人或游客漂浮在河面,而对面酒店招呼的声音倒是有些吵人,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非要大晚上来吃顿好的,不会积食吗?
“小班主,妆可画好了?晚间的戏快要开场了,”宋父招的学徒敲门提醒,“今天的戏叫座,票都卖了精光。”
大晚上的,应该搞艺术才是嘛。
“马上好,”宋星子收回视线,坐到欧式圆镜前,旋出管状口红,于唇瓣细细厚涂,这是她从巴黎带回来的,西洋流行货。
学徒很兴奋,从二楼栏杆往下望戏台,对宋星子说:“小班主,大家都是来看您说得话剧呢,好多商人,还有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