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赋正色道:“明日沈兄欲状告蒋侍郎一众,我恐有危,还望侯爷相助。”
“蒋图是柳家的人,我亦姓柳,你缘何敢来寻我?”柳长泽斜睨着他。
“沈兄说,侯爷是他喜欢的人。”李云赋顿了下,“况且侯爷长子未娶,而太后指婚付柳,侯爷与沈兄应是一条路的吧。就算不是,我宁愿计划毁于一旦,也不愿见正直之士蒙冤。”
阿良看着柳长泽不经意上扬的眼尾如是想到,这李御史是个人才啊,第一句就把侯爷给哄好了,要学习。
柳长泽淡淡道:“你算半个明白人。”
李云赋乘胜追击,“帝王之术,不会允许失衡,蒋侍郎永远不可能成为蒋尚书。但于此时风头正盛之际,挑衅付柳两家权势,只怕日后风波才是重中之重,侯爷,沈大人更有重任在身,此等小事,便由下官完成吧。”
柳长泽挑眉,“你此次赴洛江,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李云赋浅笑一下,目光深远,“许是有了想保护的人,便会思虑周全一些……”
“谁。”柳长泽声色渐冷。
李云赋在这鲜明的敌意之间,他忽然懂了什么,然后眉眼柔和地说:“沈兄只是知交。”
柳长泽眉眼骤然狠厉起来,“御史不要自作聪明。”
“五人。”李云赋此刻明白了柳长泽,反而不慌了,他吃准了柳长泽不会放任沈是入险,“贪污受贿者有五人。”
柳长泽不动声色。
“下官身为阁老门生兼女婿,身负内阁名望,又有兴修之功,来日嘉赏不见得低于蒋侍郎之下。即便付柳两家权倾朝野,亦无法压下我之谏言,且赴洛江与诸臣相处已久,更有揭发之由。”李云赋说:“侯爷,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此行。”
柳长泽敛眉,“你这般豪赌,可能会将阁老心血付诸一旦。”
“方才沈兄同我说,为人臣者,若知忠义之后遇险不救,反而隔岸观火,那这个国家也算到了头。”
李云赋目色坚韧,“国之不存毛将焉附,阁老不会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