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敬云一个凌波微步,从三千敌将头顶掠过,直取敌将之首,这事本来也算神气,却见那敌将媳妇吓丢了魂,慌忙之间竟将手中芍药抛出,被敬云接了个正着……”
萧将军看向吕安,“当时敬云附庸风雅,接了花便想显摆一下,直将那芍药于百米处斜入,哈哈,斜飞入公公鬓间……”
吕安脸有薄红,又复自嘲笑道,“后来不知怎么竟传成了,大将军孤身入千人军营,只为偷取婆娘头上芍药花,便多了一个‘芍药将军’的美名。”
“什么狗屁美名!”萧将军大笑,“你回京复旨的早,不知后来传的更加厉害,直说我冀北将领,是个沉鱼落雁的绝世美人!”
萧将军佐以往事,同吕安烂醉一场。
他笑着笑着便落了泪,往地上洒了一杯酒,他叹道:“没想到几十年弹指过,还有人记得你……”
吕安绯红着脸,眼底蓄着缠绵悠远的泪光,嘴里喃喃道:“那日烈火如虹,边塞鼓鸣,一支芍药破云而出,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
杯盘狼藉,曲终人散。
沈是扶着醉醺醺的萧将军入了客房,忍不住问了一句,“敬云将军是个什么模样?”
萧将军含糊不清道,“就和柳家……那小子一个模子……刻的……”
沈是眼睫微动。
……
承明帝趁夜入侯府,柳长泽不知在书房里写着什么。
承明帝拿起案上一册翻动,“《定国策》,太傅都去了四年了,你还在写……”
柳长泽眼也不抬,“这是他的心血,我一定要替他写完……”
“朕见你同沈少卿关系紧密,还没放下么?”
柳长泽顿了下笔,“过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