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算再做千百回这样那样的梦,哥哥也不会知道。
金兽吐息,雾烟袅娜,一室冷梅香。
晏临开始一天天长大,两三月便要裁制新衣。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像叶危身后的一条小尾巴,紧紧跟着他。
叶危迎面走过来时,冷梅香很淡,如果凑近去闻,却又没有,等到夜里,叶危躺在他身侧,他悄悄移到哥哥背后,紧紧地贴在一处,那点香就发挥到极致,如同天罗地网,瞬间将一整只晏临攫获。
其实叶危作天王时,需要带兵,军营里哪有那么好的条件熏香,征战回来,一身银盔血腥气。
但晏临觉得有,就是有。
一点冷梅香,随着哥哥的起身、落座,似有似无,若即若离,萦绕着,无时无刻不绕着他的心,撺掇他,鼓励他,去握住那一截被水青绸裹着的腰。
襟带飘飘,抽出来,可绑住手,或蒙住眼。
哥哥会卧在雪中湖心亭,卧在夏夜小荷舟,星辰与熹光,与他做梦里做过的事……
“晏临?”
叶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晏临默然无言,呈乖巧状坐好。
亭中小宴,旁人夸赞:“这是你的弟弟吗?好可爱啊!”
“那是!来,吃块鹿肉。”
叶危用自己的筷子夹递而来,晏临睁着一双天真水灵的眼睛,甜丝丝地说谢谢,张开小嘴,将那块鹿肉细细咀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