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越皱起眉头,这种小事也要向他汇报真是没眼色。但听着那一声声少主,心里仍是快意。
他哥叶危已死,却还阴魂不散,上次少主大典,他哥的魂灯突然亮了,被这么一搅和,他愣是没能正式册封,族谱上叶越还不是正式的少主,但他这边的人都识趣地叫他少主了。
“抬上来我看看。”
箱子打开,叶越随便看了看,大多是他小时候不要的玩意儿,他正要挥手让下人抬下去,忽然眼尖瞧见了一件衣服:
“谁让你们把这扔了!这也是垃圾吗!”
“奴婢该死、请少主息怒!”
叶越走上前,仔细地瞧,那是一件银线绸衣,是他童年时最喜爱的衣服。传言仙山上的金龟天蚕,每日清晨化蝶时吐一口银丝,每天只吐一丝,日积月累收集而来,才缝出这一件银线衣,极其珍贵。这是他作庶子时最贵重的一件衣服,喜爱的不得了,天天穿着到处招摇。
他把那件衣服拎起来,很快,就看到了它变作垃圾的缘由。
衣摆下部,有一大块污迹,像是染了菜汤,陈年旧积,整件衣服因此毁了。叶越一下子想起那是什么事,他猛地将这件银衣掷在地上。
“罢了,扔了吧。”
“……是,少主。”
空空回廊,笼中鹦鹉,世间一切尽在神明眼中。晏临自然也看见了那件衣服,他望着这件毁掉的衣服,这条熟悉的长廊,微微一笑。
叶府的一草一木,他都一点一点用心记着。曾经的小晏临穿着小兔袄,在这条回廊上走着,彼时他又长大了不少,小兔袄已经有些小了,但他硬要穿着。他在水榭亭台里穿梭,叶府好大好大呀,怎么也走不完。
忽然,他被人从后背踢了一脚!
——“你就是我哥捡来的臭弟弟?”
小晏临跌在地上,白白的兔耳朵沾了泥,他回过头,看到两个比他高好多的小孩站在他身后,个个都是贵公子,锦衣华贵、腰佩玉带。小叶越身着银纹绣袍,小赵承披着金线雀裘,他俩趾高气扬,居高临下地睨了晏临一眼,十分不屑:
叶越:“踢一脚就倒,你还真是个废物。听说你学法术学了大半年了,竟然连引气入体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