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小嘎却冷着脸站起了身:“卓哥还是先操心好自己的事情吧。”
“糙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可话没说完,小嘎已头也不回地甩营帐离开了。
卓钺气得狠狠锤了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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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卓钺一行来至丹吉,此时左右两军已陆续来此汇合,准备几日后一同攻打主城。而那把总到达丹吉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启奏三营参将,请他决断卓钺与李汉录之事。
违抗军令,导致兵将折损过半是大罪,按律当斩。三营参将也颇为重视,将营下几位把总召至了帐中,一同携议此时。
李汉录被带上来的时候脖子昂得高高的,一脸的大义凛然、清高孤傲,若是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他蒙受了多大的冤屈呢。卓钺在旁冷眼看得恶心,真恨不能将他那副小人嘴脸扒下来在地上踹几脚。
三营参将左看看、右看看,沉声道:“事情原委我已大致清楚。你们还有什么要辩驳的,便一并说了吧。”
那李汉录飞快一叉手,抢先道:“标下受这小人卓钺蒙骗,酿下大错,心中懊悔不已。只请参将惩治这出尔反尔两面三刀的狡诈小人,以正军风清明!”
“你说他蒙骗你,”参将缓缓地道,“他蒙骗你什么了?”
李汉录颤声道:“他诓骗我说,城内守备空虚一看便无人把守,与其围城不如攻城,若是拿下了城池便是大功一件。可到了出兵的时候,他又按兵不动,把我当做了探路石和挡箭牌!”
卓钺嗤笑了声,恶心到了极致,抱着肩冷冷看着他跳猴戏。
那参将皱了皱眉:“他随便说了两句,你便听信了?出兵前军令清楚得很,围城三日,城中守军出逃便夺城,若守军继续守城便搬大军前来支援!别的对错不论,你违抗军令这一条可是坐实了!”
李汉录早料到参将有此一问,当即哆嗦着嘴唇往地上“咣当”一跪,双眼赤红,嘶声辩道:“标下贪功躁进,这条不敢辩驳,无论什么惩罚都受着……只是卓钺他——他更是可恨!他知道我想立功,便利用我!在背后捅我刀子,阵前出卖我。他又奸诈,又胆小!参将明鉴,若是放任他不管,以后与他同上战场之人必遭大难!”
帐中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扪心自问,没有哪个将领不想立功,想立的功劳越大要担的风险也越多,谁都有为了立功想出去豁一把的冲动,在座众人虽不能苟同李汉录的做法,但的确能理解他。而在这层理解之下,卓钺的“出尔反尔、两面三刀”便显得格外可恨了。
此时卓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