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让周辅深重新蹲好,自己扯开一卷保鲜膜,在对方肩头的纱布外面裹了两层。
“好了,进来吧,试试水温烫不烫。”
“嗯。”周辅深顺从地站起来,他要比乔文康懂进退多了,压根没问要不要脱光这种问题来试探江燃的底线,而是直接穿着沙滩裤迈了进去,江燃见状拿起手边的浴盐倒了些,没一会儿浴缸就被泡沫覆盖了,他随手捞起来一堆,抹在周辅深头发上,就像一只犄角。
那动作都十分自然而然,就仿佛曾经上演过很多回,反应过来时江燃陡然愣住了,周辅深留意到他的僵硬,仰起头来问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江燃回过神来,赶紧压出一坨洗发露砸在他头上,凶狠地揉搓起来。
那力道大得吓人,但一想到正在伺候他洗澡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燃燃,周辅深就痛并快乐着。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这当成某种角色扮演的场景游戏,比如说遛狗时总被狗溜的主人,和他家冲到泥里打滚惹主人生气的狗东西。
“你笑什么?”过了最开始那股惊慌劲,江燃手下力道缓和下来,问道。
周辅深歪着头戏谑道:“我是燃燃的坏狗狗。”
江燃面无表情:“不,你是三十岁还无家可归,只能到前夫家当狗的悲催男人。”
“没错,我是。”周辅深脸上毫无惭色,反而饶有兴致道:“不如燃燃给我做个牌子挂在脖子上吧,上面就写‘我无家可归只能求燃燃收留——我是个坏狗狗’”“口区,少恶心我了!”江燃面露嫌恶,一把抓来花洒在他头上粗暴地冲着。
水流冲刷而下,周辅深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把泡沫冲干净,江燃拿来毛巾给他抹了把脸,却没掌握好轻重,触碰到周辅深脸上的伤,后者霎时嘶了一声。
江燃见状连忙抬起手,盯着他颧骨处的青紫道:“我还没问……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被别的病人打的。”周辅深道。
“里面还有人能打过你呢?”江燃不信。
“没,但我不敢还手,因为打伤人的话会让我在里面待得更久。”周辅深仰起头来望着他,发丝上的水滴绕过挺拔的鼻梁流进颈窝里:“我不想那样,在里面多待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