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今晚等我,我们得谈谈。”
……
那晚,同样是豪雨如倾,恶劣天候狂嚣得令人心惊……
“季小姐吗?这里是省立xx医院,请问妳认识韩子霁先生吗?他发生了车祸,目前正在急救,我们在他的皮夹里找到妳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不爱她了,他的深情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为那人舍生忘死,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却还得由她来承受这一切?
一直到了最后,还要她面对伤人的背叛、失去的痛苦、一无所有的空洞……就因为,他对她已经没有怜惜了吗?韩子霁,你好狠!
不知不觉,她痛哭失声,泪水疯狂由眼眸流泄。
“为什么……带我走……我好……痛苦……韩……”她声音沙哑,断断续续泣喃。
杨品璿弯下身,张臂将她收拢,怀中娇荏身躯冰冷且颤抖。
泛白十指揪紧他衣襬,泪水争相溢出眼眶,打湿他胸前衣襟,他不言不语,只是牢牢抱紧她,给她些许温暖,感受自己并不孤单,不再将自己逼至绝境。
哭累了,释放压力后,疲倦感迎面袭来,在他怀中陷入沈睡。他张手将她抱起,放入床上,褪去湿冷的衣物,换上洁白的连身睡衣,依着她躺下,将她安置在怀中最安全的角落。
夜半醒来,摸索到枕畔空冷,他坐起身,目光在黑暗中搜寻熟悉身影。
她不在。
只需三秒,他便能感应到她并不存在同一个空间中。
也许饿了,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吧,她今晚吃得并不多。
打开房门,沿路寻找,当屋里内外皆遍寻不着时,他蹙眉,正要出门寻她,大门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
他张口想唤她,发现她神色不对。
她神情空白,眼眸空洞,弯身在玄关处脱鞋,他多看了一眼那双被她换下,沾了泥的鞋。
跟在她身后回房,她换下湿衣放进洗衣篮,换回稍早就寝前的那件连身睡衣,拿出吹风机吹干长发,回到床上,躺好,拉上被子,然后,闭眼沈睡。
每一个步骤井然有序,只是诡异在──她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隔日清晨醒来,问她昨夜去了哪里?
吃早餐的她停下动作。“我昨晚有出去?”
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昨夜为什么出门,也不记得那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诡异吗?这种案例不是没见过,她甚至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妳的手……”示意她看向双手,原本纤长细嫩的十指,如今伤痕累累。
他找出药箱替她上药,并耐心将断裂的指甲一一修齐。
“半夜不睡,冒着大雨种花啊?真好的兴致。”他挑出指缝间残留的泥土痕迹,断裂的指甲连带伤了手,她却眉都没皱。
“我不知道……我忘了。”她真的去种花吗?身上常出现这种伤,却又想不起从何而来,久了便不再去探究。
这场雨,连下了一个星期。
白天,她看似如常,眼神,表情却掩不住些许恍惚,他日夜守在她身边,不敢稍离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