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地抓着他,只想把来不及出口的话,全都告诉他。“韩,你去,没有关系,我不怨、不怪了。只要她能给你的幸福比我更多,那你就去找她,我会祝福你。”
他怔愣,凝视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声音又低又哑,好似承载着某种沈得无法负荷的浓烈情绪。
“我知道,也很确定。对不起,韩,我不该为难你,如果你的爱已经不纯粹了,那么我最后能为你做的,至少要成全你的快乐。我很感谢你曾经那样深爱我,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好,这样的心情不会随着你爱或不爱而有所改变,这是你教我的,给不起幸福了,就该放手。我可以放手,也愿意放手,去成全你的幸福,至少我还能确定你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依然好好的。”
“笨蛋,妳果然……是笨蛋!”俯下头,韩子霁狠狠地吻住她。
“韩……”她微讶,喘息低呼。
不理会她小小的挣扎,他激越地、狂热地探索娇躯,等不及回床上,等不及她准备好、甚至等不及剥除两人身上的衣物,便粗蛮地进入她。
她倒吸了口气。在两性亲密上,他一直都是体贴且温柔,极少见他有这野性狂肆的一面,她微痛,几乎有些承受不住,痛楚中夹杂着有别于以往的颠狂快感,来得又快又急,她呻吟、娇喘。
“晚晚、晚晚……”他低吼,疯狂地占有她、深入她,激狂缠绵。
窗外,狂风暴雨;窗内,激情如火……
事后,他们只是互拥着,没分开,亦不言语,在彼此怀中调整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抱起她进浴室,放热水、倒精油,掌心轻揉嫩肤,有韵律地为她按摩。
她舒服地叹息。
其实,这样就够了,他仍是爱她的,她还有什么好求呢?相爱一场,没有缘分白头到老,至少还能好聚好散。
陪着她泡了一会儿澡,他取来架上的大浴巾,拭干她的身体,圈裹住抱回床上,依偎着。
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没想过要离开妳,晚晚。与她重逢是意外,心情仍受冲击,若要欺骗自己那不是爱,连妳都说服不了。但是,我很坚定知道自己真正要相守一生的人是谁。我承认,我迷失过,抗拒不了那段因为遗憾而始终唯美的爱情,但是热情会慢慢沈淀,十年一同走来,那样累积的情感太深、太牢,在生命中盘根错节,就算是死,也无法抽离,妳明白吗?妳要给我一点时间,将当年来不及收回的感情,一点一点去稀释。”
意外他会这么说,她抬眸凝视。“你不是──去找她?”
“我是要去找她,把话说清楚,完整结束,所以才要妳等我。但是我想了想,怕妳一个人在家钻牛角尖,想打电话跟妳说一声,妳又怎么也不接,我怕妳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让我悔恨莫及,半路心急地赶回来……”他叹了一口气。“神前跪下起重誓,谁先变心谁先埋。晚晚,我没忘,也没后悔过自己许下的誓言。”
她,懂了。
他或许一时对“初恋”还难以忘情,但是他想生死相许的人,是她。
伸手,双掌停在他颊侧,定定凝视着他。“明年情人节,再去一次那间情人庙。”
“好,但是能不能告诉我,妳想做什么?”
“我要你收回那句誓言,就算哪天不爱了,我也不要你死,我希望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这样,就够了。”
他动容,哑声道:“傻瓜,发过的誓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