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知县暂时还在牢里,是因大人担心如果将他释放,其他官员会效仿此举,开仓放粮,故只能以此作为警戒。”
曲长负道:“不杀不放,莫不是要让他在里面老死。”
小厮道:“您说笑了,我家大人便是请小的过来传话,方才在席上,曲大人理解他的难处,未曾出言为难,我家大人自然会投桃报李,也让您能顺利交差。”
他微微压低声音:“流民一事,自会解决,届时,苏玄便可任凭曲大人处置。”
曲长负微微一怔,但只是在瞬间,他的神色便调整过来:“如此甚好。不知可否让我见他一见?”
小厮道:“这个……应是不成问题,但小的还需回去请示一下我家大人,请您见谅。”
曲长负道:“去罢。”
襄远县那县丞原本是担忧曲长负根本就不想管苏玄,见他料事如神,这才算是真正服了,见朱成栾的小厮离开之后,也欢喜拜谢离去。
他这一走,曲长负便跟靖千江说道:“朱成栾没安好心。”
这是从马车上的亲吻过后,曲长负跟靖千江说的第一句话。
靖千江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又揣摩着他能搭理自己代表着怎样的情绪,有点气虚地接话道:“同感。我总觉得朱成栾这话头,是已经找到了处理流民的方法。”
曲长负冷嗤道:“那还不简单吗?死光了就不用安置了,随便找一帮‘山贼’‘乱军’,或者新来的‘流民’互相残杀,这点人还不是小意思,新的人遇难也便不敢往惠阳来了。”
他就是怕朱成栾采取这种手段,所以才不催促对方放粮。
靖千江蹙眉,还待说什么,朱成栾那小厮已经回来了,跟曲长负说,可以带他去见苏玄。
曲长负要走,靖千江这时候又在旁边装恭顺,连忙道:“大人,牢中阴暗,小的陪您一起罢。”
那小厮笑道:“苏知县是单独关押的,这位兄弟若是不放心曲大人,自然可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