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南戎同西羌正式开 战,再加上郢国那边配合进攻,西羌不得不双线作战,之前以 战养战的策略也难以 支持,一时节节败退。
然而正如曲长负之前就说过 的那样,战事这样顺利,其 实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
如果西羌毫无准备,甚至如此不堪一击,他们还会在一开 始就放心大胆地上门挑衅吗?
南戎同郢国现在算是战友,宋太师是他的外祖父,赫连耀是他的徒弟,曲长负这里的情报来得比谁都要准确及时。
他日日关注,赫连耀也经常前来商讨,师徒之间仿佛又回 到了 曾经的相处模式,分析来分析去 ,却一时也没有发现什么 蹊跷之处。
直到这日,曲长负本已 经打 算睡了 ,靠在床头上最后翻了 几页书 ,毡包的帘子忽然一掀,外面的几缕夜风涌了 进来。
这风虽凉,但已 没有了 那种 刮骨的寒意,果然是带着湿润的草木气息。
靖千江从外面走了 进来,身上还穿着甲胄。
他的动作很轻,发现曲长负并没有睡下,这才走到床前,弯腰轻轻亲了 他一下。
曲长负放下书 ,抬起头看了 看靖千江,问道:“出了 什么 事?说罢。”
靖千江还有些犹豫,道:“也没什么 ……”
曲长负道:“行了 。要是平时你忙到这么 晚,怕扰了 我休息,是不会过 来的,如今肯定是有事。正好我今天莫名失眠,也是睡不着,直说。”
靖千江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道:“西羌忽然派兵,绕过 了 祁山山脉,突袭惠阳。朝廷那边恐怕连消息都还没来得及得到。”
西羌突破不了 宋太师那边的防线,已 经不是第一次玩这手绕路突袭的把戏了 ,可是这回 的情况更加严重。
因 为他们绕的太远,来的太快,而且惠阳这个地方刚刚度过 了 洪水流民之灾,尚未完全恢复过 来,根本无力 抵抗。
那里的守官,如今应该是被贬谪出京城的曲萧了 。
曲蓉因 为婚事留在了 京城,暂时由宋家照顾,而庆昌郡主 和曲长清则一起随在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