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叶淮允道:“褚将军的易容术不错。”
似乎没想到会被识破,谢岚,啊不,应该说褚廷筠脸上闪过一抹鲜有的窘迫,但旋即转瞬而逝,依旧是那副属于他的恣睢姿态。
“你怎么看出来的?”褚廷筠好奇问。
叶淮允又好笑又无奈,“敢这么对孤说话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他想了想,复补充道:“褚将军下次若再要演,记得谦卑一些。”
“哪来什么下次,我今天是来请你出去吃饭的。”褚廷筠翘起二郎腿,往他殿中的软榻上一坐,“城北窄巷新开了个酒楼,味道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叶淮允眸子眯起,状似提醒他:“孤记得褚将军的禁足尚未解?”
“所以我如今是谢岚的模样啊。”褚廷筠理所当然,催促道:“殿下快些决定,再晚些就要排队了。”
叶淮允侧头望了望窗外明媚天光,又低头看了眼手侧凌乱 子,最终站起身掸了掸袖袍,“走吧。”
出了宫门,叶淮允跟着褚廷筠一路又买了各式各样的吃食,才走到那家他口中的新开酒楼。
雅间中,褚廷筠一袭墨色轻衫,枕着窗边暖风,端着酒杯慢慢喝着。而叶淮允坐在他对面,每一样菜式都只尝一点,叫人半点也看不出更偏好哪个些。
半夏喧闹,柳梢知了吱吱啼叫,倒是舒了些他连日来被公文积扰的烦躁。
突然,街上渐有喧嚷声纷杂传入耳中,叶淮允与褚廷筠一齐往楼下看去。只见一队羽林军压着一辆囚车,囚车中关押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犯,正从城门缓缓驶来。
道路两侧瞬间聚集了众多百姓,纷纷朝着囚车里的人抛砸青菜鸡蛋。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石头,囚车中的那人蜷缩着偏了偏头,却仍是没能躲过,一道殷红从额角渗出,沿着脸廓潺潺流污灰白囚衣。
“右扶风?”褚廷筠单手撑着下巴,挑眉得有些幸灾乐祸,“他犯了什么事?”
“附庸权贵,聚资敛财。”叶淮允淡淡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