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邢行完礼后,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人后头,问起林绥山一趟结果如何。

碍于叶淮允有言嘱告在先,褚廷筠无趣地没有出言讥讽,但也绝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路途奔波我二人先行回房休息了,具体之事就让金小公子说吧。”

“是,是,是。”金邢连忙应声,让两名下人送他们去院落

“你打算怎么处理外面那只蚊子?”褚廷筠不耐关上门,嗡嗡吵得他头疼。

“金邢反水,常信王必定怀恨在心,难保不会派人再来陆霞城报复。”叶淮允道:“我给皇兄上书一封说明缘由,再派几名影卫将他们尽快押送回京,听候发落。”

褚廷筠啧道:“连我都要赞叹金家这算盘打得不错,纵然原本犯的是谋逆死罪,也能因这一条迷途知返减去不少罪责,我们还得护好他安全。”

叶淮允笑笑,“世上人人都是唯利而活,没什么好指摘的。”

坐到书桌后铺纸研墨,叶淮允执笔写了封在陆霞发生种种的折子,加急送往上京御前。

折子的最后添了一笔对金家的处置,剥去勋爵贬为庶民,抄查家产没收商号,但也保证在剪掉常信王势力之前,让他们暂时住在皇宫中,护得性命。

金邢和金书竹对这样的处置没有异议,也都心照不宣没有提水吟玉的事。至于那些被褚廷筠散播谣言引来的江湖门派,正如叶淮允所说的那般为的一个“利”字,用从金家查抄来的家产应付了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三日后,一行车马往峙阳郡而去,陆霞县令吕临亲自整冠带帽送众人出城门。

褚廷筠趁叶淮允与吕临在城门处寒暄官话时,偷偷溜出马车,跑去小巷口的婶婶那里买了不少新鲜出炉热腾腾酸角糕,准备在路上吃。这回的味道一如第一次尝的那样,酸甜可口,松软适度。

马车中,吃了小半路的人拿过帕子擦了擦手,百无聊赖地又擦起玄翼剑。

叶淮允把他手中东西全都拿走,严肃道:“肩伤没好全之前,不准用剑。”

褚廷筠抗议,“我只是擦,不用。”

“那也不行。”叶淮允把玄翼剑放在自己脚边。

“可路上很无聊啊。”褚廷筠委屈道:“你又不陪我做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