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佳节,叶淮允早早让伺候的人都下去歇着了。此时殿中一片漆黑,唯有宫廊上悬挂的几盏正红纱灯,照得彼此眉目灼灼,盈满瞳孔。
褚廷筠随手丢了伞在雪地了,一把将人拉进殿中,抵在门后。
“淮允……”褚廷筠比他高一些,这晌用双指捏起叶淮允的下巴,让他微微抬头仰视自己,郑重其事:“你,是我褚廷筠一个人的。”
“我本也想过,你是帝王,难免会为了子嗣纳一两名妃。就算我眼底再容不得沙子,也不会任性地断了皇家血脉。”褚廷筠声音愈来愈低沉,“但刚刚见了那几个腌 货色,我后悔了。”
“我不准你身边有其他人,也不准你多看旁人一眼。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做出那次在丞相府说过的事。”
我要他心里没有苍生社稷,眼底没有弱水三千。哪怕囚禁起来,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听似疯狂的字句,却被他愈渐倾近的深邃眼瞳,压抑出如渊暗沉的偏执。
叶淮允对着他这幅执拗样子,偏生觉不出半点反感,反而有一丝安心填满了胸膛,忽就垂眸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褚廷筠奇怪看他。
叶淮允抿着唇边笑意,“笑你何时跟个深闺怨妇一样多愁善感了。”
闻言,褚廷筠终于松开钳制住他下巴的手,几分感慨:“谁让你是属于天下苍生的帝王。”
“咣当 ”
突然,内殿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前一秒还含情脉脉相互凝望的两个人,顿时警惕起来。
整座太极殿的门窗都紧闭着,绝不可能会是风吹掉了东西,那么便是……殿内有人。
褚廷筠朝他做了个以指抵唇的手势,叶淮允立马明白过来,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