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请奏,严惩大将军褚廷筠!”

几日来早朝时的请奏,一波盛过一波,好似只要叶淮允不准奏,就誓不罢休。

那晚初探勾栏院之后,叶淮允又派了不少影卫去细查柳蝶之死,但所得结果,皆是指向了褚廷筠杀人。纵使他再信任褚廷筠未做,但没有证据,说服不了任何人,这才导致了如今朝堂上群臣启奏。

“众爱卿以为该如何严惩?”叶淮允压着心绪问道。

“臣以为该革职查办。”

“臣以为该流放荒地。”

流放荒地几乎是与斩首示众平行的刑罚,叶淮允甚至要开始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私下里和褚廷筠有过节。

但仔细一想,他们会这样要求严惩不贷,也与叶淮允自己有关。

年前他让褚廷筠抓了那位纨绔后,为了杜绝以权压人的行为再发生,当即就把人下了诏狱,还下旨关上他个三年五载。就连那纨绔家中父亲,也被叶淮允官降一品,罚俸半年。

这惩戒委实重了些,也损害了不少世家权贵的利益,心中自然有所不满。

此次相似的事情发生到了褚廷筠身上,他们难免要撒一把气的。

若是叶淮允依着他们心思严办了,日后大不了就收敛些;可如果叶淮允不了了之了,且不说会不会落个徇私之嫌,至少那个先前被抓进去的纨绔,就该先被放出来。他们往后在京城里,也可以继续横着走。

一想到个中牵扯,叶淮允就觉得一阵头疼,草草喊了退朝。

他今日难得没有传唤褚廷筠,太极殿中几名黑衣影卫跪得一动不动,叶淮允不需听他们说话,也知道是没结果。

“没查出来就继续查,否则不必回来见朕!”叶淮允心头烦躁不已。

他现在就是懊悔。

抓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而已,随便找个侍卫都能办妥的事,当初为何要让褚廷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