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是被奸佞诬陷莫须有的罪名;这一世,是被世家权贵弹劾,当做探路石子。

虽本质上有所不同,但结果,无不是逼着上位者处置了他。

叶淮允揉着额角,重活一世,有些事好像仍旧无能为力。

正当这时,太极殿外的内侍又唱起了名,不止陈伯公,就连同御史大夫也求着觐见,把褚廷筠大大小小的不敬礼数、不合规矩,都给列了出来。

“陛下打算何时下旨问罪?”陈伯公几乎已经用上了催促的语气。

叶淮允无声叹了口气,“容朕再……”

“陛下!”他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大殿的门突然开了,洒进一片刺目光亮。

推门而入的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而后,掀了袍子跪下,“臣有罪,恳请陛下依律严惩。”

叶淮允震惊盯着跪在他脚边的人,眼底盈满了不可置信。

你没做过的事,认什么罪?!

他隐忍了数日的复杂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叶淮允袖袍一挥,桌上的茶盏便碎在了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细响,惊得陈伯公与御史大夫赶紧也跪下,连连道陛下息怒。

碎瓷片溅在褚廷筠的衣摆上,这人分明瞧见了,却不躲也不闪,任由尖利瓷片割破皮肉,渗出鲜红。

叶淮允心头更是烦躁,直接把陈伯公两人赶了出去。

直到太极殿的朱红殿门从外被合上,褚廷筠才站起来,朝他笑了笑,“陛下缘何这般生气?”

“朕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