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嘴上不经意就说出来了。
“……乖巧?可爱?”乌栾抬首,面具下的目光终于挪到了弗禾的身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指要在掌心里掐得多紧,才能确信眼前并不是一场梦。
之前不敢多看,这会儿忍不住想看。仿佛多看几眼,这梦就会如从前千百回那般,骤然散去。
弗禾没听出乌栾语调里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心里更愧疚,手脚利索地从锅里舀了一碗羹,殷切地把碗捧到了男人面前。
哄人嘛,他又不是不会。
“你听错了,是帅,太帅了。”弗禾扇着眼睫毛,用平生最温柔软和的口吻道,“吃吧,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照着之前乌栾告诉他的方子做的,气味是没多大区别,味道应当也大差不离。
美食治愈人心,弗禾觉得,这一点定律应该可以通用。
乌栾眼见着一碗冒着白汽的汤羹被强行塞到手中来,神思依旧恍惚。
粗糙缺口的碗温温热热,里面的汤羹香气四溢,他没见过弗禾为他做任何食物,自然也不会在梦里幻想这些。
既是打破了刻板印象,那就可能……真的不是梦。
这人,真的回来了。
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
弗禾满心还在想着哄人的事,搓了搓手,弯着眼睛凑到乌栾的对面来,瞳孔里的神色是一种说不出的亲近美好,时光在此刻仿佛骤停,天地万物飘然远去。
乌栾一时看愣。
温柔讨好的声音真真切切地从身边传过来,如兰的吐息近在咫尺,“天冷,是冻傻了吗?”弗禾怜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