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乌栾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回应,“不冷。也没傻。”
“那就好。”弗禾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突然想起什么,又从袖子里把装着狐婴的兽囊与装虫子的小瓶分开放置,未免这两个小东西互斥。
他便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小瓶,时而做些自以为不起眼的小动作,例如朝一旁的乌栾偷瞄过来。
特别像某种惴惴的、软乎乎的小动物。
乌栾这时便想,一切深刻印入脑海的孤独求索,百年来的期盼与落空,惘然和离绪,似乎全都可以在这一瞬烟消云散。
他扪心自问,然后果断得到了一个再明晰不过的答案——
事实上,这人一重新出现在面前,于他而言,就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寥寥余生,再无多求。
“你……你今年几岁?”弗禾在心里估摸了一下乌栾的骨龄,还是要再多问一句。
乌栾顿了顿,先端起碗喝了一口羹汤。
弗禾亲手做的羹汤,他必是要喝的,不能糟蹋了对方的心思劳力。
于是弗禾视线所及,便是男人滚动的喉结与沾了一点汁水的唇。厚薄的程度十分恰当。
乌栾将弗禾不咸不淡、无滋无味、勉强入口的“心意”尝完,碗放到一旁,深邃的目光笼罩随即而来,答道:“不轻不老,此刻你我相配,似乎刚刚好。”
闻言,弗禾先是老脸一红,而后便悟了,“你……都知晓了?”
“猜测到一些。”乌栾不仅灵体特殊,智商也不输。已经走上修途,会看骨龄是一方面,观测一个人的状态也能得出一些线索。
“如果没猜错,你是误入了时空秘境?”所以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又猝然出现。
弗禾苦笑:“差不离。”他想起来,“你当时昏迷不醒,灵体初显,可曾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