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观宁压着的火气被现在还在反驳的阮蔚州给拱了起来,语气更冷沉了些,“腿长在你身上,不会跑吗?旁边那么多人你不会求救?不会拖延时间?”

阮蔚州被冻得一抖,发热期的症状反而压下去了一点,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凶我?”

“我是在跟你讲道理,”廖观宁继续道,“面对项目你能有耐心去分析,怎么不动动脑子想想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受伤的滋味很好,还是你有受虐狂潜质?”

“你说够没有?!”阮蔚州拍了下桌子,想站起来,起到一半却因为脱力重新坐了回去,“我就是想到了对策才那么做的,你是我谁啊凭什么说这么说我?”

廖观宁皱起眉,这里有监控,这个认知让他再次强压下火气。

他拿出手机给一起来的李焕元发了消息,等到对方给出解决好的回复才开口道:“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阮蔚州也快要气炸了,“我做事是莽撞,但也不是不知轻重,这个架必须打!”

“所以你就在这里口无遮拦,你知不知道这些话被听到了你很难全身而退?”

阮蔚州冷笑一声,“廖总只手遮天,处理这点事情不过是手到擒来,对不起,给您惹麻烦了,还让您丢下公司的事务来解决我这个惹祸精闯出来的麻烦!”

廖观宁皱着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起,又慢慢放开,反复几次的同时也用深呼吸来抑制自己的情绪。

阮蔚州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他不能再火上浇油让事态变得更复杂。

他再打量过去,才发现阮蔚州正浑身颤抖,这个Omega分明是在逞强,表面一层是薄而脆的张牙舞爪不服软,实际上恐怕只要轻轻戳一下、这层屏障就会哗啦啦碎成渣。

Omega融合了他信息素的气息里流露出不安与犹疑,通红的眼睛几乎要哭出来,紧紧咬紧的唇瓣也似乎要咬出血来。

一个脆弱但不肯服软、强装一身尖刺的Omega.

廖观宁的手颤了颤,走过去想抱一抱阮蔚州,对方却架起手肘撑在他的胸膛上拒绝拥抱,跟只闹别扭竖起一身刺的小刺猬。

他轻轻叹了口气,用信息素缓缓去安抚受惊的Omega,“阮阮乖,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给我看看,嗯?乖,听话。”

阮蔚州不知道打架不对么,不知道难受么,还不都是形势逼人,他眨巴眨巴眼,廖观宁都给了杆儿,他也就顺着杆儿麻溜下来了。

他眉毛一垮,吸了下小鼻子,微微抿唇,手肘也软了下去,“浑身都难受……”

Omega靠进怀里,有点贪婪地用劲儿往他腺体那儿蹭,廖观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自己坐下后又将人放在腿上,纵容了对方拿牙齿不轻不重地在腺体处磨蹭。

这样充满威胁感的动作,即便对方是个处于发热期的Omega,也依旧不能大意轻心。

廖观宁默许了阮蔚州的靠进,托着怀里人的后颈,用他的信息素强制压下了Omega突如其来的发热期,不过也只是暂时,“我们去医院。”

阮蔚州紧紧攀附在alpha身上,第一万次吐槽Omega的生理本能,在发热期,对标记过他的alpha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且……极度想靠近,想占有这个出色的A。

他攥紧廖观宁的衣服,“不去医院。”

阮蔚州从语气到肢体动作都在表达的十二分的不情愿,廖观宁大致能猜到原因,只强硬地掐着阮蔚州的肩把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有几处淤伤,没其他大碍,他就没有强求去医院。

等阮蔚州的状态稍微好点儿,廖观宁才让做笔录的进来,大致交代了一遍,在对方表示一定会严惩后,他抱起有些瑟缩的Omega离开,唇角压下去,心情却不错,当然还生气就是了。

就算害怕是装的,那也挺可爱。

只是没想到两人刚走到一楼大厅就迎面碰见了匆匆赶来的吕中瑞。

当事三人,跟在后面的李焕元,还有大厅里几位民警都愣了。

阮蔚州本来窝在廖观宁怀里,身上裹着人家的外套多少安心点儿,突然停下让他疑惑地看过去,看到吕中瑞的时候心里简直要开骂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个人。

大写的尴尬,而且他也没有心力去应付。

吕中瑞却不觉得尴尬,镇定地走上前,微微弯腰凑近阮蔚州,“我听说你又跟人打架了,这么不长记性?”

阮蔚州刚想开口反驳,抱着他的男人比他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