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倾注意到明昕此时是站在312号病房的门口,便快步走了过去问:“明医生,余生他怎么样了?”
“静养中。”明昕没有多余的话,言简意赅地道:“昨天给他打的那一针对他身体造成的负荷比较大,短时间内下不了床了。”
“……这种事你在打之前难道不清楚吗?!清楚的话为什么还要给他打!!”聂倾本来还没想起来这茬,如今被明昕亲自提醒,他就觉得心底的火气又烧上来一层。
明昕在聂倾的手即将触到自己的领子前就先往边上让了一步,躲开后冷冷看着他道:“我只不过是尊重病人的个人意愿。如果你有意见,还是去找他本人发泄吧。”
“他的意愿?!他懂什么??你才是医生!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聂倾极力压制着自己的音量,可他此时眼神的温度却好像要将明昕整个点着一般,向外冒着灼人的火焰。
明昕见状便回身往病房内退了两步,移开视线道:“聂倾,容我说句事不关己的话。昨晚那种情况,如果换成是你在这里,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有人愿意拼上性命去救你,你与其像现在这样气急败坏指东骂西的,不如老老实实地说句谢谢,大家心里都能舒坦些。”
“你这话是在暗示什么?”聂倾攥紧手心道。
明昕有些冷漠地牵了牵嘴角,“我没有暗示,我是在明着告诉你,你心里对余生有怨气,不要拿我当出气筒。”
聂倾闻言不由怔了下。
明昕则又静静瞧了他两眼,终于转身进屋,走到病床边上。
“担心是相互的,不要觉得你的担心就一定比他的高出一等。我想在昨天晚上,你第一眼看到余生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感受到的情绪应该不是生气吧。”
“……”
聂倾被明昕最后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的确,他当时在第一眼认出从楼梯上下来的人是余生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感觉绝非生气,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踏实。
同时还有,因为被给予了希望而产生的狂喜。
所以,他后来为什么想对余生发火来着?仅仅是因为担心么……
聂倾一边在心底质问自己,一边缓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气息微弱、面色苍白的心上人,心头便难以抑制地一点点泛起酸来。
“阿生……”
聂倾弯下腰轻轻地将余生的手握住,视线在他身上慢慢逡巡,可当移至他腰间时却不由顿住。
他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明医生,昨夜阿生被送来的时候,身上的东西有被人拿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