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毛安安丈夫是大户人家的长工,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毛安安常常一个人在家,总是紧锁大门,就怕招来强人淫贼。
李翠芬不由奇怪,借着蒙蒙亮的天色,推开了毛安安家的大门。
院内静悄悄的,安静的仿佛连一丝风都不愿光临。天也只透点淡光,莹莹落在地面上,偶尔泛起几点奇异的深红色光。
李翠芬盯着那些红点细瞧,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紧张的抬眼一看,毛安安夫妻俩的卧房竟也门洞大开!
壮壮胆子,李翠芬加快脚步来到卧房门前,还没进去,便看见了让她终身骇然的一幕。
毛安安死了!她衣衫还算完整,只是目眦欲裂,身下血流满地,最可怖的是那隆起有些时日的孕肚竟然瘪了下去!肚子上一道整齐利落的刀口,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知所踪!
李翠芬顿时被吓得灵魂出窍,倒退几步,跑到院中狂吐,接着再也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去大理寺报了案。
谢载月听完,问道:“毛安安平时可有的罪过什么人?”
开膛破肚,不是凶手心理变态,就是和死者有着深仇大恨。
李翠芬摇摇头,失魂落魄道:“她性子柔,能得罪谁呢?大人,我们邻里街坊这么多年了,也实在想不出是谁会做下这样的混账事。”
“你这话说的可就武断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什么时候横波抱着旺旺也来了案发现场,恰好听见李翠芬的感慨,凉凉补了一句。
李翠芬本来就有些耷拉的眉毛此时更加低垂,她没有抬头,而是出神道:“若是那样,人心也太可怕了。”
横波哼了一声,问道:“会不会是这家男主人外面有人?那情妇妒恨女主人才做下这样的恶事?”
李翠芬道:“这……不会吧,大威挺老实的,没听说过他沾花惹草。”
横波道:“老实人干起坏事来才更可怕。”
横波一席话,将李翠芬吓得不行,充分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人间满满的恶意。
谢载月瞥了得意洋洋的横波一眼,劝道:“大姐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日若想到什么线索,就去大理寺找我。”
李翠芬一走,旺旺也从横波怀里跳下,不晓得又用什么办法勘察现场去了。老刘带着几个兄弟,也正在四处搜查。
而颜寒站在屋内,看着毛安安的尸体若有所思。
横波突然凑近谢载月,低声问道:“载月,两案过后,你可有想起些什么?”
谢载月一愣,复又想到横波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来历,含混答道:“想起一些。”
横波眼神闪动,高深莫测道:“看来你还没想起来自己干过的那些蠢事。”
“蠢事?”谢载月咂摸横波话中之意。
横波却嫣然一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全部想起来以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说罢,扬长而去。
谢载月心想,我如此机敏的一个人,能做什么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