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忖着,又举步自信心十足的回了案发现场。
颜寒道:“可问出什么?”
“李翠芬知道的不多,可能还是要等他缓过劲来再问话。” 谢载月朝死者的丈夫望了望。
又过了一阵,郝一点那边初步出了检验结果,“大人,死者乃是出血过多而死,时间大概在丑时。”
失血过度而死,这意味着毛安安是活着被人开膛破肚,忍受剧痛和绝望,待血一丝丝流尽后才得以解脱,这凶手的作案手法简直令人发指。
郝一点继续说道:“死者应该是被在床上被人划开肚子取出孩子,接着她一路挣扎着下床,或许想要求救,可到了门口力气用尽,又被尚未离开的凶手揣了一脚,才刚好躺在现在的位置上。这一点,床上和地上的血迹,还有毛安安身上的黑脚印可以证明。”
“只可惜脚印稀松平常,没有什么线索。”郝一点黯然的摇了摇头。
“还有这个,攥在死者手里。”郝一点从桌上拿起一个木质腰牌,中间写着个小小的古字,周遭是一圈波浪图案。
忽然间,毛安安的丈夫回了神,爬到郝一点脚下,抢过那腰牌,泪眼婆娑的细看一番,情绪更加奔溃,“小人在寇府做工,这是他们所发的腰牌。昨天临时换班,走得匆忙,忘了带腰牌,为了这事还被管家一顿好骂。”
古大威爆发出一阵痛哭,声音撕心裂肺,“安安一定是在怨我为什么不来救她!”
谢载月看着古大威,心中觉得他是真情实感不似作伪,可是毛安安死之前偏偏选择握住这枚腰牌,这到底是何用意?难道真如古大威自己解释的那样?
“你们夫妻二人可曾得罪过什么人?”谢载月问道。
古大威直起身子,神情依旧恍惚,“大人,小人和贱内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从来不多占也不和人胡搅蛮缠,谁会觉得我们碍眼呢?”
谢载月又道:“夫人怀孕多久了?”
古大威道:“八个月了,我们俩结婚三年了,这才怀上第一胎,谁知道……哎……造化弄人。”
挺着大肚子还要每天天不亮就去做工,古家的生活条件可见一斑。
颜寒道:“你方才说在寇府做工?”
古大威点点头,道:“寇老爷是做海鲜河产生意的,汴城内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酒楼是寇记供货。寇家家业很大,我自小便在那里做工。”
这时,在周围搜查的刘渝折返,带着一脸失望之意,冲颜寒和谢载月摇了摇头。
谢载月明白,老刘这是没有任何收获的意思。
一场残忍至极的凶杀,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足见凶手是有备而来。
谢载月定定心神,继续问道:“你说你昨夜在寇府做工?可有人证?”
古大威悲戚的看了一眼谢载月,愤慨道:“大人这是在怀疑小人?小人……”
颜寒冷然打断:“例行公事。”
古大威怔怔的看了片刻颜寒,又轻轻叹了口气,才道:“昨夜下工,小人就睡下了,不过同屋之人都在打牌,他们可以为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