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会尽快办妥。”仇音立刻回答。
“那就好。”陈令道。
“只是……如果最后宗眠成功报了仇,再过河拆桥怎么办?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吗?”仇音又问。
“不用。”陈令笑着,“邢昼的事情一了,他对我们也没什么用了。把他留给相野吧,让相野出出气也好。”
仇音心中一凛。
她原以为楚怜费那么大劲拉拢宗眠,是有长远的打算,谁知竟只把他当成一次性的棋子,用完就扔。
让相野出气?
仇音忍不住想起宗眠的话。先生做那么多,就仅仅是为了一个相野吗?相野就那么重要?还是说因为教导他长大的相齐?因为生他的宋灵?亦或是宋沅?
那些人,不都是可耻的背叛者吗?为什么先生还那么在意他们?
一根刺扎在仇音心上,让酸涩从心房里悄悄流出,转瞬间便蔓延到嘴里。仇音不想让自己显露出任何异样,因为先生总能敏锐地发现。可她还受着重伤,伤口的痛消磨了她的理智,终于让她忍不住开口:
“先生,留着相野,或许会养虎为患。”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果然,陈令的语气冷了下来,虽不明显,可他的冷漠之于仇音,哪怕只是一丝,也如滔滔江水那么连绵。
“对不起,先生,是我多嘴了。”仇音连忙道歉,即便陈令没有站在她面前,她依然低下了头颅。
陈令却也因为她的话叹了口气。
此时正是课间休息,有半小时之久。参加秋令营的其他同学要么留在教室里做卷子,要么结伴出去玩耍了,只有陈令独自站在农家乐后面的一个长满青草的斜坡上,与几只小羊为伍。
小羊其实也不想跟他在一块儿,但它们的母亲被绳子拴在这里,它们就也没有跑远,只防备着陈令,不肯靠近。
陈令却觉得烫着小卷儿的纯白小绵羊比老街上的那只肥猫还要可爱,拔了几根草想要诱使它们靠近。小羊咩咩叫着,反而躲到了母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