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爹娘屋里熄灯睡觉了,幼娘才悄悄溜进弟弟屋子里,跟蒋二娘和谢青鹤商量此事。
蒋幼娘说:“娘在家里走不开,爹也觉得我云英未嫁不大合宜。弟只要假装吃了单大夫的汤药效果不错,家里再议去县里赁屋子的事,弟扯着二姐去县里照顾,未必不能成。以爹娘想来,是弟的康健紧要,还是二姐的婚事重要?”
蒋二娘也很是心动,偷偷去看谢青鹤的脸色:“若是爹做主和离,也免得与你姐夫作闹。”
谢青鹤摇头道:“此事不好做赌。若爹不支持和离,咱们就失了先机。再者,我不能吃邱大夫的药不好,吃了单大夫的药就好。”
蒋二娘和蒋幼娘都不解地看着他。
“邱大夫医术不错,镇上横竖就这么几户人家,作坏了他的口碑,叫他如何营生?”谢青鹤说。
蒋幼娘看着他啧啧称奇:“你从前最是自私无情,如今倒成了阿弥陀佛的和善人。”
蒋二娘则比较关心他接下来的打算:“那你还得继续坐病?我倒是支持你去县里。这几日你半夜溜出去偷鸡,安家都闹出来了,说是鸡笼里隔天就丢一只鸡,丢的还都是最肥的那一只,守着鸡笼的花四娘四处嚷嚷说要捉贼,得亏她是个素行不良的,镇上都叉腰看她的笑话……”
蒋幼娘忙问道:“就是逼着养女去给安家六太爷做妾,那女儿不肯,被她骂得跳河死了那个花四娘?”
“正是她。出了这事之后,她就被打发到下处管鸡笼鸭舍,据说也是常常偷拿鸡蛋鸭蛋,只是安家仁恤不与她计较。这会儿丢了鸡,不少人都觉得是她自己偷着吃了。”蒋二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