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静将手袖起,轻声说:“也不知道是何等人才,年纪轻轻就叫两位先生如此青眼。”
原时安示意他往东看,贺静一回头,远远地看见绊儿提着灯过来,身后跟着一位长身玉立的儒生,沿途正在围观的学生都纷纷施礼,口称小庄先生。贺静也赶忙作揖:“师兄。”
庄彤一路走来,只在贺静身边停下,对原时安微微躬身。
原时安作揖回礼。
“还不休息么?”庄彤才问贺静。
贺静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老山居:“才吃了晚饭出来。闹出这么大动静,看一眼呗。”又看站在庄彤身边的绊儿,“先生叫?”
庄彤微微点头,说:“父亲唤我去作陪。”
贺静两眼睁圆。
庄彤已拱手告辞:“我先去了。早些休息。”
送走了庄彤之后,旁边几个学生也都挤了过来,围着贺静叽叽喳喳:“也就是庄先生几位同门故友来了,才叫小庄先生去陪。这是个什么章程?”
贺静没好气地说:“我那日拜师,先生不也叫师兄来陪?师兄叫早些休息,都快散了。”
待围观学生逐渐离开之后,贺静才对原时安吐吐舌头,说:“自打师母过身之后,师兄身子一直不好,这都黑了还叫师兄去陪客,这可不得了了。”
原时安似是漫不经心,含糊地应了一句。
贺静关心地问:“你还烦那婚事呢?如今余阁老致仕,靖西侯和熊太守都已认罪伏法,你家想聘哪家闺女就聘哪家闺女,怎么比从前还烦恼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