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谢青鹤才想起来,下午他去人市买了个“小厮”回家。
那人见谢青鹤受惊之下,进退依然有章法,且非常迅速灵巧,眼底就有几分惊异。
不过,还没进家门就吓到了主人,这当然也不对。
他保持了一个让谢青鹤非常有安全感且舒适的距离,屈膝跪下,向谢青鹤解释:“奴本是等在门口,姑姑接连几次出门,见奴守在门口深为惊异,奴向姑姑自承了身份,只是主人不曾回家,姑姑也不敢让奴进门等候。天黑了,奴怕姑姑担心门户,就去外边候着,不敢近前。”
他不知道谢青鹤的脾气好坏,试探地问道:“不意惊吓了主人,请主人责罚。”
谢青鹤提着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天黑了就去外边候着?不是看见我从街边路过去了庄园,你就跟着去了庄园?壁脚听得开心么?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知道我的底细了?”
被灯光照着脸庞的“小厮”神色不变,低声坚持道:“奴一直在主家门口。”
蒋英洲的皮囊资质奇差无比,连累到谢青鹤的五感六识也很寻常,他是真的没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也是真的在家门口被吓了一跳。然而,他的观察力一直都在。
“庄续龄常年背痛,他寝起的老山居日夜燃着降真定神香,还有他按摩用的药油,味道非常奇特刺鼻。”谢青鹤看着那“小厮”身上残留的冻伤痕迹,淡淡地说,“鼻脓肺肿,伤了嗅觉,至今没有好吧?”
这是唯一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