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人不是寒冬恶伤损了身体,绝对是顶尖的刺客,跟踪盯梢不留丝毫破绽那一种。
意识到谢青鹤不是猜测诈他,是真的在瞬间抓住了自己的破绽,推测出了真相,跪在地上的“小厮”方才缓缓低头,不再言语。
“我身边就缺个担水劈柴的从人,你从前是什么人,身上有什么秘密,我并不关心。如今是你坏了规矩,重操旧业,盯梢到我的头上来了。我也不将你退回人市,你将卖身的银子还给我,自己走吧——我不会去报官捉你。”谢青鹤说。
那人似乎深为意外,想了想才有些着急:“我……奴没有地方去。奴也没有银子还给主人。”
谢青鹤是真的不想要他了,闻言有些不耐:“以你的本事,天下大可去得,银子又怎么会赚不来?也不要你现在就还,过些年给我也行。走吧。”
“奴会担水劈柴。”见谢青鹤要关门,那人仓惶间抓住门板,求道,“主人再买人还得去人市,还得再费一番功夫,也白花了银子。不如饶了奴,以观后效。”
谢青鹤见他几根手指抵在门板上,这门是关不下去了,不禁皱眉:“松手。”
蒋二娘早就听见门口的声音,只因在屋内洗漱不好出来,这会儿匆匆忙忙抹了脸包上头发,就看见弟弟站在门口,还有道人影抵着门,顿时吓了一跳,操起竖在墙边的火钳就冲了上来:“果然是你这贼子,还敢骗我说是买来的下人,真当我姐儿两个好欺负不成!”
谢青鹤连忙伸手去拦,说道:“二姐姐,别打,是我买的。”
蒋二娘满脸狐疑,问道:“那为什么不让他进门?”又把跪在地上的人看了好几眼,“莫不是他有什么脏病?快赶出去!——不,我去拿绳子,把他拴在门口,明日去人市退了!都是些什么人呐,欺负外乡人么?竟然卖个有病的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