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传连忙吐出漱口水,起身要帮忙。
谢青鹤做事很麻利,收好餐盘端水回来,恰好就把伏传摁回榻上,热帕子给他擦嘴。
“大师兄!”伏传有些急了,“我又不是断了腿。”
谢青鹤将他擦过嘴的脏帕子叠在手里,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问道:“平日你都是这样服侍我。就不许我服侍你?”
“那怎么一样?大师兄为尊长,我为卑幼,既然生活在一起,自然是我服侍大师兄。我有手有脚精力旺盛得很,我不要大师兄这么事事照管我。”说到这里,伏传磕巴了一下,“偶尔……宽纵我一下就行了。老这么就……怪怪的,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谢青鹤问。
伏传终于发现谢青鹤不大对劲:“大师兄,究竟何事?”
“为什么只许你服侍我,不许我服侍你。为什么只许你在榻上雌伏,不许我让一让你?——你又不曾试过,怎知此事不好?由来雌仰雄伏乃是天道,你以男身雌伏榻上,难道不觉得委屈?”这是谢青鹤觉得非常可疑的事情,“小师弟,我便是十分爱你,从前说要让你在上,也有十分不甘。”
伏传没想到又要和他争执这件事,没好气地反问:“大师兄又不曾试过,怎知此事不好!”
不等谢青鹤说话,他已经生气了:“雌伏便是吃亏的事么?天底下那么多妇人不都是如此!个个都吃亏吗?个个都受委屈吗?”
谢青鹤并不被他的情绪裹挟,冷静地说:“你不是妇人。”
“你说你天生就见不得我受委屈。你也知道这是受委屈的事?为何就要你来受委屈?”谢青鹤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