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坐到了最后一排,还是靠窗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没有人。
新消息都翻完了,手指再往下一滑,就是邢岳的头像。
他把俩人的对话框点开,里面的聊天记录只有一张照片,就是他转发给邢岳的那张合影。
项海把照片放大了一些。
背景乱糟糟的全是学生,什么姿势都有。
有的强行卡住有利位置,安排好表情,就等着按下快门。有的身子离得挺远,却拼命把脑袋挤进镜头中间。还有的干脆站在圈儿外,拿他和邢岳当背景在自拍。
项海忍不住笑了,他想起了邢岳的那个评价,“这他妈都是些什么学生?”
不过即便在这样闹腾的一张照片里,邢岳还是很显眼,叫人第一眼就看得见。
满面红光的王副主任站在邢岳右边,微秃的发际线有点儿反光,可从表情还是看得出他很投入。
自己则站在邢岳的左手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俩人之间的距离被周围的学生们挤压得几乎到了极限。
而中间的邢岳却没有一丝笑容,满脸的不耐烦简直就要溢出屏幕。微微皱着眉,两眼直盯着镜头,好像再晚一秒钟,那个负责按快门的学生就会有危险。
“他是有多高啊?”项海忍不住想。
项海觉得自己也不算矮了,可从照片上看,还是比邢岳低了半个头。
其实在白天还没开始上课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兴许是做警察时间更久的缘故,邢岳的身形非常端正,又很挺拔,身材...也很好。就是那种即便穿着最简单的T恤,一动不动地站着,也能很容易地让人猜到职业,并且自行想象他穿上制服的样子。
就是人严肃了点儿。
虽说整节课邢岳也没正经回答学生们几个问题。除了那个问他有多高的,还有好多问题邢岳都没回答。包括最后那个几乎让他原地爆炸的问题,都没有答案。
“刑警官,那你有男朋友吗?”
“这种问题也没法回答吧...”项海靠在忽明忽暗的车窗上这样想着。
不过他还是挺喜欢那堂氛围略显奇怪的法制教育课的,尤其是邢岳的那一句“自己去做那束光”。
是啊,再暗的地方,也总会有光照进来。
跟着那光,就不会迷失方向。
项海退出了和邢岳的对话框,把手机也按灭了。
街边的路灯早已经亮了,时快时慢地从车窗外划过。暖色的光映着他的侧脸,就像胶片电影里的一组长镜头。
项海阖上眼,打算趁下车前眯上一会儿。
第十一章
邢岳他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重新梳理了案情,并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根据吴总的那个公主二号送来的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被确定在五月十六号下午一点到三点之间,死因为机械系窒息。
死者的□□有撕裂伤,阴|道内有出血性外伤。残留的血迹经鉴定后属于死者自己,除此以外没有提取到任何属于其他人的□□或血迹。
好在通过检查死者胸骨的轻微塌陷,包括嘴角处长度为1毫米的裂痕,以及对气管和肺部的解剖结果证实,死者有被人抢救的迹象。
也正因为如此,法医从死者的嘴唇,颈部,胸部以及口腔内,都提取到了不属于死者的DNA样本。经检验,几份DNA样本均来自于同一个人。
另外,死者身份也已经确定,姓金,叫金玲。二十一岁,东江本地人,父母都是电厂的职工。中专读的会计,毕业以后一直没找什么正经工作。
五月十八号上午,金玲的母亲曾去派出所报案,说女儿自打十六号一早出门以后就再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
从金玲母亲提供的照片可以断定,长青公寓1209室的死者就是金玲。目前已安排其父母前去认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