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邢岳回来了?真的假的?”
“不会吧,没听说啊。”
“我瞅一眼。”高个从吧台里走出来,走到休息区边上,抬手遮着阳光,朝那栋房子的方向望过去。
很快他又折回来,“操,看不清。不过我看那边人挺多,都在那站着呢。”
项海的位置离吧台很近,他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紧贴着椅背,支楞起耳朵。
“我问问老三,他在那边呢。”矮个说着就发了条微信。
很快电话叮咚了一声,“我操,还真是他。老三说邢岳是过来了。”
“那今天可有意思了。”
“他都多久没露面了,我以为他再也不来了呢。”
“估计是许大洋服软了,死皮赖脸给人求回来了。”
“啧,要说人邢岳也够可以了,换作是我,早跟他干上了。”
“是啊,许大洋那事儿办的可真不地道,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就是啊。后来邢岳不来了,我还觉得挺可惜的。我挺爱看他骑车,带劲儿。”
项海在一边听了个抓心挠肝。想知道那个什么许大洋到底干了什么不地道的事,把邢岳惹生气了。可那俩人嘀咕了半天,跟猜谜似的,还就是不细说。
“哎,听说后来邢岳当刑警队长了?”
“啥后来啊,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还真看不出来,他那样的,竟然是警察。”
“嗐,这有啥,他爸就是警察。估计是家传的。”
项海把杯子搁回桌上,不吸溜了,专心听那俩人聊天。
除了在超市的那一次,邢岳从没提起过他爸。没想到他的爸爸竟然也是警察。
“你不知道?他爸当年可挺牛逼的,最后都当到副厅长了。”
项海的眼睛一下瞪圆了。这八卦,可真够劲爆的。
“我操,这么牛逼。那邢岳这属于官二代啊!”
“没有,算不上官二代。他还没当上警察呢,他爸就死了。”
“死了?”
死了...项海忽然感觉浑身一凉,像是忽然被人推进了冬天。
“嗯,好像是跳楼死的,据说当时上上下下闹得动静挺大。啧啧,也是够惨的。”
“操!这,这啥时候的事儿,没听说啊...”
后面两个人又说了什么,项海没听清,也不想再听。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呼呼的风声。
好一会儿,才又回荡起邢岳在煮面时,背着身问他的那句话,“项海,你见过跳楼摔死的人么?”
“我见过,真挺惨的。”
大伞下又挤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欢欢笑笑地涌向吧台,叫着饮料和啤酒,同时报上了自己这边车手的名字。
不知什么时候,吧台这边放起了音乐,带着节奏,撩拨着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