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打中午在食堂,项海被胁迫着叫了他一声哥,他心里就痒痒的。
他喜欢项海这么叫他。不然张晓伟、郑双河他们都叫他邢哥,怎么能体现项海的不同?
这算是一个里程碑吧!标志着从此时起,他们就真的是彼此的家人了。
“那你现在就叫一个!”他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不叫。”项海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等想叫的时候再叫。”
“脾气还挺大。”邢岳又把一个纸团儿弹到项海后脑勺上。
项海把纸团捡起来,和刚才的那个捏在一起,猛地回身,正好打在邢岳的脑门上。
“哎哟!”邢岳又发出了抖M的笑声。
纸箱快要装满的时候,项海拉开了最后一个抽屉。
他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把最上面的那只铁皮盒子拿了出来。
“哥,给你看个东西。”他抱着盒子坐到了床边。
听见他真的改了口,邢岳立刻美滋滋地凑过来,一手从身后搂住他的肚子,“啥东西?”
“这个,还记得么?”项海晃了晃手中的一张小卡片。
这是邢岳第一次送他花的时候带来的。
“你还留着呢?”邢岳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他一直珍藏着。
“当然了。”项海放下卡片,又拿起一只弯成180度的勺子,“还有这个呢,记得不?”
“操!”邢岳一骨碌爬起来,“这玩意你咋也留着啊!”
“必须得留啊。”项海把勺子收回盒子里,“这可是你的黑历史。”
他笑着,又从盒子里拿起一张照片,“来,给你看看我爸和我妈,还有我小时候。”
邢岳赶紧从床上爬下来,和他并肩坐到床边。
“那时候,我好像三四岁吧。”项海把照片递给他,“我们一家人现在就剩下这张照片了。”
邢岳勾着他的肩,把照片摆在两人中间。
照片里,项海的妈妈看起来很温柔,也很漂亮,搂着小项海,笑得很甜。
项海的爸爸看上去也挺帅气,皮肤白净,就是脸上没太多笑意。
而项海就站在两人中间,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海军服,正乐呵呵地扬起小胳膊敬礼。
模样傻乎乎的。
邢岳的手指在他脸颊上刮了刮,“你长得像你妈。”
“嗯,他们都这么说。”项海吸了吸鼻子,垂着头,看着腿上的铁皮盒子。
“这个,是我的聚宝盆,以前我爸我妈给的压岁钱,还有用不完的零用钱,我都放在这里面。”
他把盖子盖上,晃了晃,“我从没数过里面有多少钱,但是记得很沉,应该有不少。”
“我舅舅带我去明州的时候,我还特意把它带上。”他也说不清那时候为啥会特意带上这个盒子,而且直到他离开舅舅家也从没打开过。
“你舅舅家在明州?”邢岳有些意外。
“对。当时他领着我坐火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