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充其量是项海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就算是亲哥也干不出这事儿来。别说亲哥了,亲爹也不能啊。
可这会儿看着邢岳的急切,再联想起他们过往的种种...
周勋又有些动摇了。
“周勋,你他妈...”邢岳咬着牙,恨不能敲开这人的脑壳,把期盼已久的那个消息挖出来。
周勋却一抬手,“邢岳,既然咱是兄弟,项海那边有消息我第一个就想着来告诉你,那咱就实实在在的,甭藏着掖着。”
“明人不说暗话,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项海他哥?”
“?”
“啥意思?不是?”
“那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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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勋带着既满足又崩塌的心情回去后不久,这一天,邢岳照例被起床铃声叫醒,刚刚把床铺收拾整齐,监舍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这边。”是管教的声音。
屋里的十一个人立刻排好队列,邢岳站在末尾。
监舍的门被拉开,管教走进来。
和带邢岳进来时一样,他先把屋里的几个人扫视一遍,目光就转向身后。
“进来吧。”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答应着。
邢岳的两只手瞬间捏紧,心跳加速,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项海同样抱着一堆东西,微垂着头,出现在监舍门口。
这一刻,泪水在邢岳眼中疯狂打转,险奔涌出声。
他赶紧撇开目光,不敢再去看他。可马上又转回来。
是他,是项海。
管教指了指邢岳的上铺,“你睡上面那张床。过去把东西放好。”
“是。”
项海垂着眼,同样穿过狱友们直白的目光,朝自己的床铺走过去。
分派完毕,管教转头开始检查监舍的卫生。
忽然“哗啦”一声,管教立刻皱起眉,目光又追过去,“怎么回事?”
项海怔怔地站在那,像凝固的雕像,手里的东西散落在地上。
他看着对伍末尾的那个人,那个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
那个人也在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
是自己在做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