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黛布拉住的地方,但拉斐尔为什么要找她?

感觉到利维身上明显的敌意,拉斐尔的耐心也消失殆尽。

一直站在利维身边的艾德里安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拉斐尔。

而利维的反应比艾德里安大得多,他开始颤抖,最后忍不住跪倒在地。

艾德里安攻击的动作被利维制止,他拽住艾德里安的披风角,艰难又诚恳地对拉斐尔说:“请不要伤害她,也不要伤害任何一个威尔森。对于之前的冒犯,我愿意承担您的一切怒火。”

拉斐尔没有回答,利维知道这是对方的默许,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一点:“莫尔斯小镇。”

几乎是在利维话落的一瞬间那股异常的压力就消失了,而始作俑者也离开了这里。

在利维瘫倒撞上地面之前,艾德里安赶快把人搂在了怀里,心疼地吻去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利维却轻轻的笑了。

看来另一个预言,也成真了。

他终于能放下所有,不再是威尔森,只是利维。只属于艾德的利维。

而对于这一切,身为威尔森一员的白莫却毫不知情。

他又做梦了,可这次不是噩梦。

梦里出现了很多人,他们的服饰各异,可都非常奇特。

有人朝他鞠躬,叫自己“王爷”,过一会儿场景变换,有人朝他举起盛着红酒的酒杯,对他说“新婚快乐”。

真是个奇怪的梦,白莫想。

四周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而他好像已经没有了实体、没有了肉体的负荷,他在无望无际的黑暗中能四处遨游,能随心所欲。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身处能逼疯一个正常人的寂静与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可白莫却觉得十分舒适。

就好像.....他就是这片黑暗本身一样。

这个念头才刚出现,白莫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推了一把。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恍惚中好像真的看见了一只手,洁白修长、骨节分明,在黑暗中显得突兀又诡异,可白莫却只感到了心中源源不断涌出的依赖与眷恋。

而下一刻他就从梦中惊醒,嘴里还喃喃念着:“......别走。”

这里的微小动静打断了房间外的谈话。

白莫好像还沉浸在那个梦中,他听见了椅子在地毯上摩擦的声音,靴子落在地毯上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近的声音,但却保持着醒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门被打开,那个有着“暴君”之称的男人皱着眉问“怎么哭了”的时候,白莫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看向阿尔伯特,那人皱着眉、板着脸,可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担忧。

当阿尔伯特替他擦干眼泪、问“是不是做噩梦了”时,白莫再也忍不住,几乎是扑上去、狠狠地咬开了对方的动脉。

阿尔伯特对于白莫的突然攻击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拍着白莫的后背,就像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血族时一样,放任而温柔。

等白莫喝饱了,阿尔伯特已经忍得出了汗。

血族唾液的效果一如既往。腹下炽热,阿尔伯特已经努力忍耐,可偏偏白莫还将其一把握住,然后故意加力。

阿尔伯特闷哼一声,某种从灵魂蔓延出的暴虐情绪刚刚出现,在看见白莫脸上的泪痕时又被他压了下去。

“说!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阿尔伯特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嗓音沙哑:“在把你带回地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