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人类的模样,有些长着人类的躯干、脖颈上却是一颗动物的头颅,有些甚至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是发出绚烂的虹光在空气中不断变幻。
生物们彼此交谈,其中两个意见不合的还争吵了起来。
突然白莫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女人懊恼:“本以为这次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他逃了!那东西真狡猾!”
男人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从他那学到了足够多。”
“那是大人最高级的咒术!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突破,我只跟随他了几百年,怎么可能 ”
她突然闭上了嘴。因为紧闭的大门忽然颤抖了一下。
所有生物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朝那座宫殿看去。
那扇大门虽然只是轻微地颤抖,但有一丝极其微弱的黑色雾气从那缝隙里飘了出来。
白莫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朝那座宫殿飞去,他轻易地穿过了那扇门,又跃上无数级阶梯。
台阶的尽头是晶莹的王座,那上面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头白发,紧闭着双眼,而他的周围不断被浓郁的黑色雾气笼罩缠绕,雾气太浓厚了,甚至把整个宫殿都染成了黑色。
白莫忍不住想抬起手,去轻轻触碰那人的脸颊。
念头刚出现,他就看见一了只漆黑的手掌 一只由黑雾凝结成的手掌。
白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惊恐万分地想要离开。
忽然,一切犹如潮水般退去。
梦醒了。
白莫正坐在一棵老树的枝丫上,他靠着树干,恍惚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时分,他似乎感受到了从掌心传来的、温暖却不属于他的温度。
阿尔伯特与路西法之间的契约可能永远都不能完成。
在意识到这点时,白莫正坐在裁缝铺的椅子上看着圣子裁剪布料。
他看着那把锋利的剪刀,已经在考虑用剪刀刃割断圣子的脖子需要多大的力气。
自从那天想起了一切后,白莫觉得自己可能跟这个世界的阿尔伯特没多少区别。
阿尔伯特被“萨麦尔”的原罪逼迫得变了一个人,暴怒、残忍。
而他也一样,因为想起了属于自己的罪,这份沉重的罪孽让他喘不过气、只想不管不顾毁了一切。
“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
白莫回过头,看见窗边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小女该。
他收起因为杀意而变长的獠牙,舔了舔被割破的下唇:“我出去走走。”
穿着学徒服的小女孩站在街角的阴暗巷子里,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却闪着粉色的荧光。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白莫把玩着从桌上小盒里上拿到的一颗纽扣,语气漫不经心。
女孩盯着他看了很久:“以前我不确定,可现在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是,如果你敢对他做什么,我一定会阻止你。”
“就算可能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