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爱他就应该纵容他。】

【他只是一个不懂爱的二十四岁的没长大的孩子。】

【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付出和真心……个屁!】

【稳住淳乐水,稳住。】

【这么久都过来了,想想你的未来,飞出牢笼,海阔天空,鱼跃鸟飞。怎么说小情儿也是你喜欢的款,肤白腰细腿长长得还跟小白兔似的,这波不亏。】

就算日不到,抱着吃吃豆腐也行。

淳乐水安慰自己,纸片人的世界,没有伦理可讲。

几米的距离,他像是刚用歌喉换取来双腿的人鱼公主,每次抬脚向前迈进,都仿佛踩在刀刃上,为了靠近心上人,每一步都走得鲜血淋漓。

他是痛苦的。

如果没有随着他的靠近而越发清晰的声音的话,宋含章可能真的会这样认为。

宋含章面上没什么起伏,但无意识收紧的力道却将贴在他胸前的林曦箍得生疼,连呼痛的声音都变了调:“宋少,你弄疼我了。”

【宋狗有病吧,对小白兔这么粗暴/干什么。】

【话说小白兔腰真细……】

淳乐水把林曦看成一块精致诱人的蛋糕,思索应该从哪里下嘴才能不破坏蛋糕的美感,没注意到宋含章黑沉沉的脸。

如果没有听到淳乐水的心声,看到他那么痛苦和勉强自己,宋含章确实会感到愉悦。

但他的愉悦仅仅是建立在强迫淳乐水做他不想不愿意做的事情上,就像小时候栓在院子里的狗,链子只有那么长,宋含章却总喜欢把食盆放在它差一点就能够到的地方。

他喜欢看这些小东西被他扼住喉咙,尽情掌握的样子。

而当那条狗当真努力伸长脖子,在某天能自己吃到狗粮时,宋含章却兴致全失。

他只喜欢看它们在他掌中挣扎,却不喜欢看到它们得偿所愿。

宋含章的双眸被怒意烧红,手腕一推,直接把林曦从自己怀里掀出去,倒在他脚边,淳乐水也如惊弓之鸟一般骇在原地。

宋含章皱眉道:“滚。”

林曦听到这个字爬起来就往床下跑,淳乐水却没动,他将敬业这一职业道德刻烟吸肺,既然扮演一名贱受,就要贯彻到底。

淳乐水扫了眼一边套裤子一边往门外滚的林曦,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往床边迈进一步:“含章,你没事吧?”

【这狗逼玩意儿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要3P的也是你,要人滚的也是你,我裤子都脱了,姿势都想好用什么了,你给我说不干了?】

【喜怒无常,说的就是你这傻逼。】

【还好没搞,都摔成脑震荡了还干炮,那我真的要夸你一句身残志坚了。】

宋含章头痛欲裂,随手抓起旁边的软枕往淳乐水身上砸去:“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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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各色男女成双成对的相互依偎在烟酒味和香水味混杂的狭小空间里,暧潮涌动。

宋含章交叠着长腿坐在卡座的沙发上,他单手捏着酒杯送至唇边,目光虚空没有焦点。

那天撞到头后,家庭医生诊断他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让他在家里静养。

因为许叔的贴身照顾,又以告诉外公为要挟,半强迫性地让他在家躺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