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第二天,宋含章头痛的症状就基本消退了。
只是留下了一个后遗症,他能听到淳乐水的心声。
宋含章是一个无神论者,既不信奉鬼神也不相信玄学,除了是撞到头后产生幻听,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这么离谱的事。
于是他抽了个空,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不管是从CT还是MRI均显示他颅内无异常,没有出血灶,也没有任何脑内病变累及负责处理听觉信息的颞叶。
总而言之就是他身体极其健康,屁毛病没有。
非要用科学的理由解释,就是心理因素引起的真性言语性幻听。
可那真的是幻听吗?
幻听可以只针对淳乐水一个人?可以那么有逻辑性的和他当时正在做的事情画上等号?
“想什么呢?”玻璃器皿相击而发出的单薄脆响在嘈杂的环境内并不明显,但带动的手部轻震让宋含章回神,他抬眼,简闻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刚和他碰过的酒杯里只剩下几块透明的冰块。
“来了?”宋含章说着仰头,同样干掉了杯里的威士忌。
空酒杯往桌上一推,简闻给两人都倒上,宋含章屈指敲了两下桌面,算是道谢。
能在宋含章这里得到这种待遇的,只有简闻一个。
他可以算是宋含章所有酒肉朋友里,唯一一个交心的,他是宋含章发小。
简闻松了松领带:“最近接手了一个新项目,事情一大堆,好不容易才抽身。”他看向宋含章,“还是羡慕你啊,老爷子就你这么一个宝贝,以后整个宋家都是你的,也不用去挣表现争家产。”
他笑着扬扬酒杯,挤兑宋含章:“你说我怎么就没投个好胎呢?”
宋含章和他碰了一下:“现在给我当儿子也来得及。”
简闻一哂:“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我还得等你死了才能继承你的家产,啧……这买卖划不来。”
他上下把宋含章打量了一番:“你头怎么样?”
“早好了。”宋含章随口应着,抬臂搭上沙发靠背,懒洋洋靠上去。
“不是带小情儿回家,怎么还把头撞了?”简闻压低声音揶揄他,“搞这么激烈?”
宋含章晃了晃酒杯,棕色液体里折射着不时晃过的暗昧灯光,他表示这事一言难尽。
听他说完简闻毫不客气放肆嘲笑:“要我说你应该感谢林曦,要不是人家推你这下,你还不得被许叔念死。”
顾及老爷子身体,宋含章干的混账事即使被许叔撞破也不会捅到外公面前,但架不住许叔唠叨,光教育宋含章就能把人念到灵魂出窍。
宋含章嗤笑一声,轻蔑道:“那要不要我送面锦旗给他?”
要不是这一撞,他还用不着这么心烦。
察觉到他的不爽,简闻打趣:“怎么了,没恶心到你们家小娇妻不爽?”
“别和我提他。”宋含章放下酒杯,“扫兴。”
简闻挑眉,在酒吧里物色了一圈都没感兴趣的猎物:“怎么想着挑了这么一家酒吧?”
环境一般就算了,还一个看得上眼的都没有。
不符合他们宋大少爷平时不要最好只要最贵的消费美学。
这家酒吧是宋含章路过时临时兴起进来的:“不满意就换一家,老地方?”
“麻烦,”简闻若有所思,“不如把你那个叫林曦的小情儿叫过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