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絮絮叨叨,言斐听着觉得心里特别暖。
“马上十八了,能抽烟了,来,尝尝爷爷这烟,比那些什么七八十一盒的带劲。”爷爷给言斐卷了个烟卷,然后用打火机给他点了。
浓重的烟味让言斐忍不住咳了几声,旱烟就是这样,味道比买的要重很多,不常抽的受不了这个刺激,爷爷不喜欢买的烟,就喜欢抽这种卷的烟。
看言斐咳出眼泪的样子,爷爷拍着言斐的肩膀哈哈大笑。
奶奶听到笑声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教言斐抽烟,拿起笤帚就过来打:“你个死老头子,好的不教天天教些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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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斐忙着做手串的时候,南青的烧烤店内伍帅正跟江忱说他去门北镇之后的情况。
门北镇就是江斯宁他家。
江斯宁他家原本住在村里,但从江斯宁去了江家以后,陈美兰就在镇上租了个门面给人理发。
“三块钱一个脑袋,一天能理十多个呢,碰上赶集,二十几个也能理。”伍帅说,“去的基本都是男的,那脑袋用推子推几下不到五分钟就完事儿。”
“这么算下来,她一天收入也有三四十啊,碰上赶集,一天差不多也得七八十□□十吧,一个月下来也一千多块钱啊。”伍帅有些酸,“我以前一个月也赚不了一两千。”
“你那是混日子。”靠在收银台边的南青没好气道,“还有呢?”
“江斯宁不在家,在市里找了个饭店打工呢,包吃包住,家里就他妈一个人。”伍帅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又道,“没人理发的时候,她那店里也得坐着三四个男人,就在那聊天打屁,都是镇上的懒汉加酒鬼,还有几个结了婚的也天天往她那跑,肯定有一腿。”
“对了,丁小四为了打入敌营,过去理了个发,被那女的在大腿上掐了两把。”说起这个伍帅义愤填膺,“奶奶的,我小弟才十九,那女的都特么四五十了,怎么好意思伸手的,小四都吓出心理阴影了,估计得恐女了。”
南青:“……”
江忱:“……”
“下一步怎么做?”伍帅看向江忱,“我查了,她没什么背景,最多就是跟他们村的那个村长有点儿牵扯,给她店整垮了轻而易举,要不然收个保护费啥的?我让丁小四他们骑摩托往她门口一杵,吓不死她。”
“还是先打一顿出出气?”
伍帅看着江忱,眼中带着兴奋,自从他“改过自新”后,天天规规矩矩的上班,很久没有做这么刺激的事情了。
更何况他小弟还被那老女人吃了豆腐,这波亏大发了,不能忍。
江忱拿出钱包掏出一叠钱扔给伍帅:“带他们吃点儿好的,之后还有事儿要你们办。”
伍帅也不客气,收起钱:“行,有事儿你说话就行。”
伍帅离开后,江忱点了根烟咬着,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南青在他对面坐下,也点了根烟:“你怎么想的?伍帅说的那些我觉得都可行。”
江忱垂眼,淡淡道:“她简简单单几句话,我妈到死都记着呢,就这么简单放过她,不可能的。”
从江斯宁亲子鉴定江天茂说出实情时,江忱就一直记着呢,但是因为当时还没高考,他什么也做不了,现在高考完了,陈美兰必须得为当初她对他妈妈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而且高考的时候江斯宁想给他下药,虽然最后没做,但给他药的这个人的目的已经相当明白,就是想破坏他的高考。
孟希说了,那些东西一般不会是药店买的,那么就是自己磨的,是谁想他考不好,不言而喻。
弄垮她的店?打一顿?
江忱冷笑了一声。
南青忍不住提醒:“江忱,现在是法治社会。”
江忱撩起眼皮看他:“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他可不想为了这么个女人赔上一辈子,他还没跟学霸表白呢。
南青笑了一下,靠在后面的桌沿上:“要不要跟言斐说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