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跑都是今天下午,也是运动会最后的几场,报的人着实不多,因此一轮就是决赛。九中在这个时间段非常不合理地集中了各种长跑项目,早已被人诟病许久。

一千五和三千之间只有十几分钟休息间隔,如果不是像沈妄一样头铁,估计没几个人敢同时报这俩,因此双冠军格外稀奇,导致沈妄上台领奖时,校长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你是……迟应?破了市长跑记录?”

这细皮嫩肉,跑完步脸也不红气也不喘,瞧着不像破纪录的,像来选秀的。

迟应的清冷校草形象给人烙的太深,实在无法让人把这两项联系在一起,他站在高台上,脖子上挂了俩牌,望着台下人群,突然联想到了登基的场面,忍不住一笑。

无论他是谁,他在哪,他都不可能甘心缩在人群里,能不能站在高台上,只在于他有没有这个想法。

沈妄晃了晃脖子上的挂牌,低声说:“你看,只要我想拿到的东西,没有我拿不到的。”

迟应还在奏折堆里半梦半醒,见他又开始嚣张,淡淡说:“是啊,过两天出月考成绩了。”

“……”

简直是致命又犀利。

两个第一加破纪录,沈妄顺利拿到了个人总分第一,但当校长让他发布获奖感言时,沈妄拿着话筒,沉默几秒,最终选择言简意赅。

“哦,我就是突然有点想赢,然后就挺尽力的。”

“……”

迟应隔着一个时空几乎要被他逗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有人敲门,语气急促:“陛下,有要事禀报。”

迟应立刻将铜镜收起来,应了一声,发现居然是刑部尚书霍进本人来了。

这是牢狱被炸了吗?

霍进连礼都来不及做,忙说:“陛下,沈寂刚刚越狱了。”

沈寂?

迟应顿了顿,把记忆中的官员册搜刮了一遍,没刮到,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姓沈的,想了想,又把族谱刮了一遍。

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他只得装模作样点点头:“嗯,知道了,下去吧。”

刑部尚书霍然还愣了一下,心想陛下什么时候这么沉稳了,连沈寂越狱这种事都波澜不惊。但也没多想,作礼后便起身离开了。

寝宫里又只剩了迟应一个人,迟应靠在椅子上,重新拿出铜镜。他不可能到处问“沈寂”是谁,干脆还是等沈妄忙完他那扯淡获奖感言再细细去问。

沈妄现在已经成了大明星,往日里他学着迟应的沉默寡言,很少和人有交流,九班的人见他整日里板着一张脸,也不敢跟他主动搭话,因此近一个月以来,他居然还认不全班上的人。

可是现在他们挨得很近,围着他欢呼雀跃,毛手毛脚的还会踩到他的鞋子。

太失礼了,沈妄想,要是登基大典上那些个老头也这么欢呼,那简直是变天。

但他现在居然不怎么觉得膈应,反而颇为享受这种由衷的崇拜,以至于迟应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听到。

“运动会结束就放学了吧,回去和你说,你那刑部尚书跑来给我说了个事,我觉得很有必要转告你。”

第9章 沈寂

放学到家后,沈妄叼着一个包子,坐到写字台前拿出铜镜,像以往那样摊开数学试卷给迟应看,再顺手翻开昨天描的半页字帖,重新拿起笔:“你要说什么?”

“沈寂是谁?”迟应托腮问,“有大臣和我说什么他跑了,你字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