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眼下这些兵马……
薛放离若有所思。
“陛下病重,你却将他困于行宫,本侯不回京城,又要如何——”“清、君、侧!”
他说得大义凛然,却是一番颠倒黑白,薛放离听罢,只是轻嗤一声,面有讥讽,“好一个清君侧,侯爷当真大义。”
安平侯道:“谬赞。”
他确实是去了一趟江南的,又连夜跋涉赶回京城。
此时跟着安平侯的,只是一小部分人手,但饶是如此,也乌泱泱的一片,比禁卫军多上不少,安平侯并不认为不可以与之一战。
只是——有人让他求稳,暂且与薛放离周旋一番。
思及此,安平侯便又道:“殿下,你生性残暴,杀人如麻,不堪为君。既然如此,何不早早投降,免得败仗再降,不止你要吃苦头,你那太子妃,他也讨不了好。”
“你怎就偏要提他。”
薛放离微微笑道:“安平侯,因为他,本王收拾过你那么多次,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旁人你挂念便挂念,本王的人,也是你可以挂念的?”
顿了一顿,薛放离怜悯道:“安平侯,你再挂念,他满心满眼只有本王,更是离不得本王一刻,本王也苦恼之至。”
“你……”
手猛地攥紧缰绳,安平侯的面色不太看,他口吻生硬道:“你那太子妃,空有美貌,你当他是宝贝,便当别人与你一样,多看上一眼,就是挂念?”
薛放离笑悠悠地问道:“侯爷,你只是多看了一眼吗?”
安平侯让他问得恼火,他咬牙道:“自然!”
薛放离又是讥讽一笑,“那便只是多看了一眼吧。”
他倒是没有反驳,却只让安平侯更是恼怒。
许多事情,安平侯都历历在目。
薛放离扬言卸下他的双手、逼他当众跪下赔罪,再三羞辱他!
怒火在心头烧起,几乎烧没了安平侯的理智。
“说起来,有一事本王颇是困惑——侯爷对本王的敌意,究竟来自何处?”
薛放离又漫不经心地开了腔,“原先本王只当侯爷生性如此,嫉恶如仇,后来才发现,侯爷连一介弱女子都欺负,也不过如此,那么这份敌意,就不单只因本王平素行事张狂了。”
“弱女子?”
薛放离若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安平侯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当日在大皇子的地盘,安平侯摔碎了自己的玉佩,却让这妓子拿着离王令牌,告到了官府。
也因为这件事,他往日的名望尽失,更是遭到了无数耻笑!
安平侯恨道:“殿下,你可真是好手段!”
薛放离微微一笑,“侯爷可曾想过,并非本王好手段,而是侯爷——”“太蠢。”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安平侯彻底被激怒,他当即振臂一挥,“给我上!”
“活捉太子——!”
此时此刻,安平侯心中只有无尽的怒火,他不想求稳,更不想再周旋,安平侯一声令下,兵马纷纷向前冲去。
蒋将军不在,行宫却有禁卫军。弘兴帝来此休养,倒是带了不少禁卫军,但再多,也不及安平侯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