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虎符,行事就是麻烦一些。若他可以直接下令,事情就省心许多,不必要士兵充当传事员跑来奔去,更不需担心时间上来不及。
奈何他未有兵权在手,蔡永平暂时也不可能特许他一些调令之权,也只好做这么个凡事都要请示的军师。
火箭停下,蔡永平这回不需云归提醒,连忙一挥手上小旗,示意众将士变阵,用楼桓之所设阵法,开始围困蒙军,同时寻机入城!
阿曰斯兰察觉靖军要动,在与楼桓之过招的空隙下令,“众人听令!以箭攻之,不可稍退半步!”
靖军看似直线前进,实则是障眼法。真正的兵力在从两侧包抄,避开地上铁钉,弯向城门。
云归专注看着两军形势,不由得身子偃直,两手成拳。耳边兵器碰撞之声,喊杀痛呼之声,不间断涌入,更使他放松不得。
加上楼桓之和阿日斯兰对打,云归更有些喘不过气之感。一直等到靖军将要对蒙军,形成完整的包围圈,他才能够缓缓喘出一口气来。
蒙军的人数本就比靖军少,又多是勇有余、智不足的莽汉,在懵然不知的情况下,就陷入靖军重围,更难知晓敌人已经接近城门,将要在他们背后直接拿下城池了。
云归看着这一幕,觉得与在淼国边城,淼军围困靖军之情境,是何等相似。只是昔日的“盘蛇阵”在楼桓之手中有了改动。
昔曰关琮只是要围困靖军,逼退靖军。而楼桓之却是要在围困同时,虚晃假招,实则为入城门。
楼桓之在战场中愈发厉害了。无怪乎前世楼桓之能得封号“神威”,愈战愈勇,在战争中成长进步,哪里能不厉害?
想到这里,心里一突。前世楼桓之功高盖主,更有人私底下说,天下一统都是楼桓之功劳,所以皇帝只是江山之王,而楼桓之却是天下之主。
这样的话,或许说者无心,但于楼桓之来说,简直就是头上将落的刀!
天下江山刚一统时,向寻表面上待楼桓之还是极好的,可那时赏下“神威”封号,就未有蹊跷吗?
皇帝自封为天子,拥有天威,而给一个臣子“神威”称号,就真是毫无芥蒂?后来给楼桓之加的一条罪名一^依仗军功,不敬君主,是否在 下这封号时,就想到的?
云归想着有些不寒而栗。“神威”这称号,万万要不得!
在楼桓之和阿日斯兰还未有决出胜负之时,靖军已经趁淼军不备,攻破了城。阿曰斯兰只得弃战而走,因着城池被夺,不可入城,只得败走城外无人烟之地,一路遁逃。
蒙国多高山、雪山。格根附近皆是难以攀登的大山,仓促逃走,城内的粮草更归了靖军,无粮越山,必是难以成功,靖军未有必要追入险境,也就收拾收拾驻扎格根城。
如今破了格根城,离蒙国王城也就隔了一座巴图城。蒙国大部分兵力都随着阿日斯兰遁走山野,想来巴图城很快可破。若是能在阿日斯兰赶回王城前,进驻王城,蒙国大败,也就成了定局。
本来,若是王城中有其他人可主持大局,蒙国也不至于群龙无首。奈何在前几年储位之争时,阿日斯兰胜后屠戮尽了对他有威胁的王室叔伯弟兄。
又因他虽留恋女色,却一直未有立妻室,又不让一些侍妾为他延绵子嗣,导致蒙国王城里,除了他的生母和几个姬妾,再无别的王室中人。
为着时机不可失,虽眼下局势一片大好,蔡永平也未有让众将士稍稍懈怠。一边暂作修整,一边勤加练兵,同时还防着逃走的蒙军折回来,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
皇帝派太子前来慰问众将士,同时捎来粮草。云归不知向寻会不会又总来缠他,本来十分好心情的,也就去了两分。
正与楼桓之在室内说着闲话,却听楼桓之亲兵来报,说是阿木尔城的俘将魏黎逃跑了,不知去向。两人一怔,随后楼桓之道,“蔡将军可着人去寻了?”
亲兵回答,“蔡将军派了一百人搜寻,说是不必多费心思。”
云归倒是不以为然。虽说只是一个无兵的俘将,但魏黎这人,到底不好小觑。轻敌乃是兵家大忌,谁知魏黎会不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但蔡将军如此下令,便是他和楼桓之有别的心思,也不好公然与其唱反调。所以,楼桓之直接打发了亲兵下去,未有加派人手去搜寻。
看着楼桓之微蹙的眉头,问道,“你不放心?”
楼桓之颔首,个能从严密看守下逃走的人,要非暗中有人相助,就是自身本事大,无论哪样,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云归点点头,“说得确是。我先前与他接触过几回,也觉得不好轻视他。”满怀仇恨的人,若再有几分聪明,必然是个隐患。
“听说他是大靖人?”楼桓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