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暴君似乎不太对劲,是因为杀了人的缘故么?

他不由担心了起来,随即又觉得这暴君死不足惜,根本不值得被他担心。

丛霁嗅着温祈的气息,鼻尖不慎擦过温祈的侧颈,引得温祈一阵战栗。

“抱歉,莫怕。”他轻拍着温祈的背脊,安抚着。

然而,温祈却是不言不语不动。

温祈的气息教他平静了下来,少时,他将温祈松开了,又问温祈:“如何?顺利么?”

纵然这暴君披着一张温柔的皮囊,温祈亦不愿理会这带着血腥味的暴君。

他抬指敷衍地写道:尚可。

是因为适才自己不由分说地将温祈拥入了怀中,惹得温祈又闹脾气了么?

丛霁正思忖着,却见温祈从他怀中钻了出去,继而跃入了池中。

他瞧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怀抱,心下苦笑:罢了,温祈本就不归朕所有。

他行至池畔,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欲要如同往常一般抚摸温祈的发丝,温祈却是沉于池中,视他为无物。

“你且好生歇息罢。”他怅然地收回手,抬足欲走,竟是突然被揪住了衣袂。

他心生悸动,回首一望,果真是温祈,遂柔声问道:“你有何要言?”

温祈本不愿理会这暴君,乍然见到这暴君的右手扎了细布,才忍不住揪住了这暴君的衣袂。

他先是指了指这暴君的右手,才写道:陛下受伤了么?

丛霁撒谎道:“朕昨夜练剑,不慎将自己弄伤了。”

原来这暴君身上的血腥味来源于这右手。

温祈为自己误会了这暴君而满腹歉疚,关切地道:疼么?

丛霁淡淡地道:“不疼。”

这暴君的答案一如既往,温祈的心脏却倏然抽疼了一下。

自己难不成当真患了急症,且是心疾?

丛霁端详着温祈的眉眼道:“朕须得去上早朝了,将朕松开罢。”

温祈非但不从命,反是威胁道:陛下必须答应温祈,待陛下下朝后,立刻来见温祈,不然温祈便不松开了。

丛霁闻言,舒了口气,这温祈居然不闹脾气了。

他自是答应了:“朕一下朝便来见你。”

温祈得到了许诺,遂乖巧地松开了丛霁的衣袂。

丛霁一离开,他却又觉得奇怪,丛霁善剑,怎会不慎将自己弄伤?其中是否有何隐情?

难道丛霁遇刺了?亦或者自残了?

不若待丛霁现身,问个究竟罢。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丛霁方才现身。

温祈游至池畔,伸长了手,左手一把扣住了丛霁的右手手腕子,右手写道:陛下昨日是否遇刺了?

丛霁答道:“朕昨日并未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