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丛霁日日陪伴于他,便无暇临幸妃嫔了,纵然对不住丛霁的妃嫔,使其独守空闺,但他压根不愿丛霁与其翻云覆雨。
这便是所谓的占有欲罢?
他为何会对丛霁生出占有欲?
他正沉思着,赫然闻得丛霁道:“朕应允了。”
丛霁本无妃嫔,亦需温祈为他缓解嗜血之欲,温祈的要求正合他的心意。
他以指尖梳理着温祈的发丝,关切地道:“难受了么?要朕抱你去水里么?”
“不难受。”温祈瘪了瘪嘴,“我饿了。”
丛霁故作疑惑地道:“你不是不饿么?”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说明事物俱是不断发展变化的,我亦然。”温祈露出了自己的尖牙来,“陛下若不命人快些备膳,我便将陛下拆骨入腹,以陛下充饥。”
言罢,他一口咬住丛霁的耳廓,还磨了磨牙齿。
丛霁身上有些微汗味,但更多的是龙涎香,令他沉醉。
他眼下身着丛霁的常服,亦是薰了龙涎香的,于他而言,却与丛霁身上的龙涎香大相径庭。
他贴身穿着的亵衣亦曾被丛霁贴身穿着罢?
一念及此,他霎时害羞起来,慌忙松开了丛霁的耳廓。
丛霁闻言,乍然想起之前温祈求他勿要将其拆骨入腹的情状,甚是欣慰。
虽然温祈变得又娇气又爱闹脾气又难哄,甚至大有欺君犯上之势,但温祈已不再惧怕他了。
他扬声命内侍去尚食局传膳,而后亲手为温祈梳理了发丝,并绑上了发带。
温祈自三月前成为鲛人后,便再也不曾束过发,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三月……距离上一世已过去三月了。
不知母亲如何了?
这三月间,他起初如履薄冰,近日却是日日对着丛霁撒娇耍赖。
要是丛霁能成为明君该有多好?
他虔诚地亲了亲丛霁的额头,暗道:亲亲便不许再做暴君了,我定会努力成为一代名臣,将你辅佐成一代明君的。
丛霁不明所以,望向温祈,竟被温祈挑起了下颌:“陛下又非女子,难道亲不得么?”
却原来这温祈竟是登徒子。
他打趣道:“朕若是女子,你假使胆敢轻薄于朕,朕早已命人将你下狱了。”
本朝民风算不得开放,对女子有诸多约束,对于天家女子约束更甚。
温祈又亲了亲丛霁的额头:“陛下既非女子,更未命人将我下狱,我自然想亲便亲。”
丛霁并不反感被温祈亲额头,遂放任道:“随你罢。”
“陛下不愧是九五之尊,当真大方。”温祈粲然笑道,“我亦很是大方,陛下不亲亲我么?”
丛霁亲了亲温祈的额头,才问道:“你这双足如何了?朕扶你下地可好?”
温祈颔了颔首,足尖一触及铺于地上的织皮,当即发软了,犹如被抽去了骨骼一般。
丛霁及时扶住了温祈,分析道:“难不成这双足内里尚未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