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莞尔一笑:“那朕便只得接受梓童的感激了。”

“夫君极是识时务。”温祈挑起丛霁的下颌,印下一吻。

四月十二,丛霁更改了科举制度,明文规定鲛人与凡间女子皆可参加科举,并下令各州各县必须创办专供鲛人与凡人女子念书的书院。

四月十五,丛霁又失控地将温祈撕裂了,所幸伤势较上月十五、上上月十五轻许多。

云收雨歇,温祈被银辉半笼着,一身媚意,他张口咬住了丛霁的喉结,磨着牙尖道:“疼,夫君太过粗鲁了。”

温祈素来甚少因剧烈的疼痛而喊疼,却时常因并不严重的疼痛而喊疼。

显然,这一回,温祈并不如何疼。

丛霁为温祈揉按着腰身道:“望下月十五,朕不会再弄疼梓童。”

温祈放过了丛霁的喉结,害羞地道:“其实这一回的欢愉远胜于痛楚,下月十五,夫君再给予我更多的欢愉罢,多得让我察觉不到痛楚。”

丛霁肃然道:“朕尽力而为。”

四月十七,温祈已痊愈了。

四月十八,思政殿内,丛霁批阅着奏折,而温祈则取了瓜子仁来,投喂胖了一大圈的灰鼠。

灰鼠正兴奋地吃着瓜子仁,赫然听到温祈道:“你太胖了些,再胖下去,这笼子便容不下你了。”

它“吱吱吱”地抗议着,然而,不通鼠语的鲛人却依旧无情地嘲笑着它好不容易才囤积的冬膘。

丛霁闻得动静,抬首望向温祈:“这灰鼠已被关了两月有余,全无异样,不若将它放了罢。”

“这灰鼠明明判若两鼠。”温祈话锋一转,打开了笼子,“从骨瘦如柴变得肥头胖耳了。”

灰鼠磨了磨尖牙,探头探脑了片刻,才谨慎地将自己圆滚滚的身体挤出了笼子。

确定一人一鲛当真要放它走,它恶向胆边生,绕着鲛人转了好几圈,又咬了一口鲛人的鞋履,方才扬长而去。

哼,我仅仅是换了冬毛,长了冬膘罢了,才不胖。

温祈瞧着自己鞋履上几不可见的牙印,沉吟道:“难不成那灰鼠能听懂我之所言?”

“应当能听懂罢。”丛霁放下最后一本奏折,“我们一道去探望幸月与葭月罢。”

幸月与葭月已长大了不少,可下/身仍旧是鲛尾,尚未化出双足来。

温祈忧心忡忡,却并未表露出来。

可他之所想仍是为丛霁所觉,丛霁牵了他的手,耳语道:“梓童勿要担心。”

他怎能不担心?要是幸月与葭月需整整百年方能化出双足,该如何是好?

四月十九,丛霁举办“闻喜宴”,宴请新科进士。

四月二十五,丛霁将新科进士全数封了官职,或留于京中,或派往地方。

五月十五,丛霁并未再伤着温祈。

六月十五,丛霁亦未再伤着温祈。

六月十七,丛霁一回到寝宫,猝然被温祈压于殿门上了。

温祈与丛霁接过吻,继而跪于地上,努力地取悦着丛霁。

待得下颌发酸,他倏然觉察到丛霁急欲推开他,遂瞪了丛霁一眼,执拗地拍开了丛霁的手。

一人一鲛僵持间,丛霁终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