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丛霁正色道,“不许怀疑朕。”
温祈认真地道:“并非怀疑,而是关心。”
丛霁坦白道:“若非梓童受不住,朕决计不会放过梓童。”
温祈期待地道:“我甚想知晓夫君的极限,我们改日再试试罢。”
然而,温祈足足试了一年,都未能试出丛霁的极限。
几乎每日,他皆会缠着丛霁喂酒予他,但他的酒量却无丝毫长进,倒是吻技长进不少。
又是一年除夕,温祈依然滴酒未沾。
回到寝宫后,他一如既往地缠着丛霁喂酒,又缠着丛霁与他欢/好。
末了,他浑身无力,哑着嗓子夸赞道:“一年过去,夫君更为诱鲛了些。”
“梓童满意便好。”丛霁轻抚着温祈的后背道,“歇息罢。”
春秋轮换,整整过去了五个除夕。
一番床笫之欢后,丛霁抱着半睡半醒的温祈,去了新修的玉液池。
这玉液池分作东西两池,东边引入了海水,供温祈与孩子们泅水;西边则引入了温泉水,供自己与温祈沐浴。
他瞧着池面上映出的自己的面容,陡然发现自己的容貌竟与八年前无异。
他甚是操劳,照理该当衰老得较寻常人快一些才是。
温祈双目惺忪,见状,瞬间清醒了,发问道:“夫君,出何事了?”
丛霁向温祈确认道:“这些年,朕的容貌可有变化?”
温祈定了定神,才慎重地答道:“夫君的容貌并无变化,我初见夫君之际,夫君便是这般容貌。”
“难不成……”丛霁忐忑地道,“难不成朕已长生不老了?”
温祈无法下结论:“我希望夫君能长生不老。”
丛霁乃是一凡人,且不愿吃下鲛肉,若不能长生不老,再过匆匆数十载,他便要与丛霁死别了。
十年后,除夕,温祈一面起伏不定,一面描摹着丛霁的眉眼道:“夫君十之八/九已长生不老了,容貌全无变化。”
丛霁以指腹磨蹭着温祈汗水淋漓的腰腹道:“应是时常与梓童交/欢之故罢,梓童不愧是朕的灵丹妙药。”
温祈志得意满地道:“夫君该当好好报答我。”
丛霁会意,沉声道:“梓童可莫要求饶。”
温祈自信满满地道:“我才不会求饶。”
然而,最终他仍是向丛霁求饶了,还哭得一塌糊涂。
丛霁捡起满榻的鲛珠,叹了口气道:“梓童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了。”
温祈惨兮兮地道:“是夫君的报答太过沉重了。”
丛霁将鲛珠收好,与温祈一同沐浴过后,揽着温祈的腰身道:“朕曾想过要于垂暮前,与梓童和离,让梓童择一合意的鲛人,共度余生;朕还曾想过要待朕百年后,求梓童将朕拆骨入腹,如此,朕便能与梓童融为一体,永不离分。幸而……”
温祈愕然,极是心疼有过如此念头的丛霁,又闻得丛霁哽咽道:“幸而朕已长生不老,让朕陪着梓童共度余生罢。”
他理所当然地道:“能与我共度余生者,惟有夫君,不作他想。”
“梓童,朕心悦于你。”丛霁垂下首,与温祈接吻,唇齿相接,吐息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