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沈安斩杀了那些西夏人!”
赵曙正在吃午饭,闻言抬头,然后劈手扔出了手中的碗。
咻……呯!
来报信的内侍一脸饭菜,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催的。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赵曙咆哮的声音回荡在宫中,政事堂里一阵死寂。
曾公亮苦笑道:“希仁,此事……老夫会为沈安说话。”
欧阳修点头,“老夫也会。”
包拯淡淡的道:“这都是命。”
事情闹大了,为沈安背书的老包也会倒霉。
而在枢密院,富弼咆哮道:“马上派人去西北,跑死多少匹马老夫自己掏钱赔……去,去西北打探消息!”
富弼发飙了,快马冲出京城,用前所未有的速度一路狂奔,目标西北。
“老夫愧对沈安啊!”富弼很难过,觉得沈安这是在为自己擦屁股。
枢密院的人都很难过,许多人都在说着沈安当年在枢密院的事迹,一时间沈某人的名声在枢密院空前的好。
赵顼很恼怒,于是午饭就点了鸡腿。
饭后,他看着乔二端着剩菜远去,眸色阴冷的道:“王敏可有情弊?”
他准备把王敏拖进来,用此人来为沈安消灾。
王崇年摇头,“王敏风评颇好。”
赵顼看了他一眼,“风评也可以不好!”
这是要让某去造谣吗?
王崇年有些腿软。
这等事儿要是被皇城司查到了,官家能剐了我啊!
“大王……”
大娘端着盘子进来,把茶水奉上,然后躬身退去。
“且慢。”
赵顼叫住了她,问道:“如今可还有人欺负你吗?”
大娘摇头,“大王,奴很好。”
赵顼点点头,等她出去后说道:“司马光他们在弹劾沈安。此等时候该是同舟共济,可他们却只是盯着沈安,想让他万劫不复,可见这人……君子……至为可笑!”
王崇年低声道:“大王,君子该是对事不对人呢。”
这话是他灵机一动总结出来的。
“这话极好。”赵顼赞了一句,然后吩咐道:“去沈家。”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原先的历史上,王安石黯然离去,司马光等人上台后,不分青红皂白全数废除了那些新法,这便是典型的对人不对事。
只要是王安石他们弄的事儿都是坏事。
这等非此即彼的态度很难让人相信是君子所为。
到了沈家后,赵顼问道:“他在做什么?”
庄老实说道:“王郎君才来过,我家郎君刚送走他,在嘀咕着准备贺礼呢。”
王雱的婚事终于重新定下了时间,赵顼自己都准备了贺礼。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赵顼很不满,等进了书房,发现沈安拿着一张字帖在陶醉的鉴赏,对自己的到来一无所知后,他不禁叹道:“这便是山崩地裂都无法撼动的名将风范吗?”
这一刻他真的服气了。
换了旁人的话,大抵现在会懊悔自己先前的冲动,然后四处找关系为自己解脱。
可沈安呢?
“这个好字写得飘逸出尘,简直要飘出纸外了。”
沈安摇头晃脑的,连王崇年见了都不禁暗赞道:“果然是名将风采。”
“安北兄!”
赵顼走了进去,沈安笑道:“怎么出宫了?”
他把字画小心翼翼的卷起来收好,随后坐下。
“司马光他们在弹劾你。”赵顼很忧郁,“昨日驿馆前尸骸狼藉,汴梁震动……”
“西夏人拔刀,难道大宋还得等他们先动手?”
沈安皱眉道:“大宋如今已经不同了,别抱着以前的想法去处事。敌人亮了刀子,对大宋产生了威胁,那就马上动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弄死他们再说……”
赵顼点头,“是该如此,可大宋才将和辽人翻脸,这般对西夏人,怕是……他们若是联手了怎么办?”
“不可能!”
沈安笑道:“梁氏不可能和辽人交好。”
梁氏才是给西夏人带去平头哥气质的人,有她在,宋辽两国都会有麻烦。
“可你毕竟令人杀了那些使团之人,此事……大宋百年从未有过,官家那边怕是不好办。”赵顼这一路就在想怎么为沈安开脱罪责,他冷冷的道:“乔二这阵子身子养的不错,你可让人伪造书信,就是西夏人给乔二的书信,说是给他好处,让他谋害于我……此事被你侦知,你大怒之下就带人去斩杀了西夏人……”
卧槽!